老头平日将它当珍宝心肝,这会儿却顾不得它,只孔殷的盯着苏晗,等着她开口。
花草仓猝去帮七味,苏晗吸了吸鼻子掀了毯子就要下床,穆老先生倒是猛的一声喝住她,“别动,躺着!”
苏晗也不勉强他,点了点头悄悄的听七味讲穆家的过往。
苏晗过了最后的震惊后抿紧了嘴,她几近不忍与老头对视,特别是那双浑浊的老眼中透暴露的殷切和希冀让她有种不能接受的压迫之痛。
苏晗张了张嘴,看了花草一眼,初到这里时她跟花草探听了原主的娘早逝,爹是为了救蒋老侯爷没的,爹一死,哥嫂亟不成待的在热孝里乱来着将她嫁给了那蒋二爷。
几番狠恶的颤栗,老头再也忍不住抱住苏晗失声痛哭,祖孙二人含泪相认,这场景竟是心伤大于欢乐,惹的几人陪下落了很多眼泪,一个比一个哭的短长。
小厮和澜娘都不见了,穆老先生心急如焚慌乱之下误诊了皇后娘娘的脉息用错了一味药材,导致皇后娘娘小产,落地时已是成形的男胎,这是皇后的头胎,也是皇上的第一个皇子,不出不测,这位皇子将是大周的太子储君,将来的皇上,这但是杀身之祸,雪上加霜的是皇后悲绝之下血崩不止亏了身子再难有孕,皇上龙颜大怒立即将穆老先生下了死牢,让其眼睁睁的看着穆氏一族一百多口男女长幼给小皇子陪葬。
“啊?”七味感受苏晗仿佛并不对劲他的答复,不由窘的神采更加发红,今后退了一小步,“别的的……我……我不晓得了……”
“不,你不是,你不是澜娘,你不是我的澜娘---”谁也没想到老头竟是第一个跳了起来,双手又重重的按住苏晗的双肩,赤红着眼睛看向苏晗,“孩子,你娘呢,你娘呢?”
七味说到最后忍不住用衣袖抹眼泪,“师父固然因为澜姑姑过世痛心,也为找到蜜斯欢畅,七味看的出来,明天是师父这么些年最欢畅的一天。”
那模样要多萌有多萌,苏晗的确爱不释手,开初她涓滴不知轻重的高低揉搓,小东西痛的龇牙咧嘴,却因为莫名的粘着苏晗,倒是各式委曲的冷静接受了,倒是苏晗发觉它的一番小媳妇哑忍相哑然发笑,不由自主的顾恤起来。
这老头怕是复苏过来了。
不过半天苏晗便摸清了它的脾气。
“它又是如何回事?为甚么它能确认我的身份?”苏晗用手抚摩着将睡觉的地点从她的手心转移到她的膝盖上的小东西的耳朵,好笑的看着它非常享用的翻起肚皮,四脚朝上的呼呼大睡。
苏晗瞪圆了眸子子。
苏晗听的不堪嘘唏,一个荣宠了数百年的家属,竟是这般灰飞泯没在皇上的一念之间,当然那小皇子和皇后娘娘无辜受累,可让一百多口活生生的生命给一个不知可否安然长大成人的小皇子陪葬,这位皇上何其的寡恩残暴。
本来穆老先生也难逃一死,是当时在翰林院任职的柏知府倾力周旋,结合多名朝廷重臣金銮尸谏,才苟延一命,穆老先生倒是生不如死,整日浑浑噩噩,复苏的一时半会儿便将诸多种毒虫药草一股脑的往嘴里塞,只求一死,直至柏知府出任姑苏知府,到差时命人将他灌醉了一起绑来,又用寻觅澜娘相激,才让穆老先生有了一丝生望,不至于即将朽木……
二十六年前,穆老先生的幼女澜娘才六岁,闹着要吃汪家铺子现做的四喜丸子和蜜汁鹅肝,穆老先生彼时已经从父亲手上接任了太病院院判一职,他承诺了要带澜娘去汪家铺子,皇上却俄然召他入宫给皇后娘娘急诊,爱女心切他拗不过澜娘的哭闹便让小厮带着澜娘去汪家铺子,不想这一去父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