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变成了姐姐,曾外祖父变成了外祖父,子熙的灵巧懂事让老爷子心伤莫名,他揉了揉子熙的头对柏明湛重重的冷哼了一声,算是默许了这只跟屁虫。
二姨娘咬牙嘲笑着看了眼柏明湛再看向傻不愣登的杵在那边的柏明耀,清楚一副不打自招的心虚样,差点气了个倒仰,她狠狠的捶了捶胸口,一个箭步冲到柏明耀面前,伸手就要掴上去,到底舍不得,改用涂的红艳艳的手指用力的点了柏明耀的脑门,竟是直接将柏明耀点的一屁股又给坐了归去,“你给我坐好了,晓得你为你锦儿表妹担忧,这不是另有你爹做主吗嘛,你别出头,给我老诚恳实的坐着。”
有二姨娘这番表示,潘锦儿的面上又规复了几分赤色,她绞动手中的帕子咬唇怯生生的看了柏明湛一眼,“是三哥哥。”
潘锦儿对柏明耀视若不见,只看着柏明湛动了动唇想说甚么,又看了眼柏知府的神采,紧紧咬了唇忍耐,部下的帕子倒是被她绞的愈发紧了。
“三少爷,您可返来了,老爷、大少爷和二姨娘都在花厅等着您……”柏管家急仓促的迎了上来,还知心的给柏明湛备了敞篷轿辇。
柏知府的神采说不出好还是坏,讳莫如深、深沉似海,他扫了眼厅内几人,摆手让柏管家带人退了下去。
堂上苗氏的位子是空着的,二姨娘坐在了苗氏空位的下首,除了苗氏的位子就数柏知府身边的位子最有分量。
柏明湛才一由殳木扶着进了花厅,潘锦儿便情不自禁地上前一步,委委曲屈呜哭泣咽的喊了一声,“三哥哥,你可算返来了……”
潘锦儿哽咽着对二姨娘和柏知府伸谢,“是锦儿扳连了三哥哥,还请姨丈和姨母不要指责三哥哥……”
他撑着后腰倚在门框上,一脸的幽怨等候,“师父啊,你们都走了,门徒我如何办?你老可不能狠心的让我自生自灭啊!”他说着不断的给子熙挤眉弄眼。
可就偏有那实心的棒棰毫无发觉。
二姨娘正眸子子滴溜溜转的猜想苗氏到底在信中说了甚么,让老爷如此慎重其事的调集大师聚在花厅。
柏明湛乐的直挑眉,“好小子,寄父没白疼你,熙儿要甚么,寄父这就让人给你弄来……”
仿佛感遭到她的焦炙不安,子熙可贵的没有背叛,噜噜也夹紧尾巴做兽,不敢有涓滴触怒仆人的行动。
二姨娘当即看着柏明湛冷冷含笑道:“锦儿莫哭,老爷和姨母都会为你做主。”
按理说二姨娘只是柏知府的妾室,潘锦儿称柏知府为姨丈实在有些僭越,何如二姨娘多年受宠,又仗着潘贵妃和潘将军的威势,从不以妾室自居,潘锦儿从初入柏府的那一刻起都是称呼柏知府姨丈,苗氏不置可否,这称呼一向到了本日都未曾有人提出质疑。再说潘贵妃恩宠正盛的那会儿,皇上还趁着酒意与柏知府以连襟戏称,无不是为了奉迎潘贵妃汲引二姨娘之意。
只一句,已是泪盈于睫泣不成声,千言万语都凝会在了那无尽的含泪凝眸中……
猛的又想到柏明湛的腰板倒霉索,这上上马车的,庄子上都是土路凹凸不平的,再闪了他的小蛮腰还不晓得猴年马月能好起来,不由美意的缀了一句,“算了,你还是别来了,庄子上的伴计也充足了,你这腰也不能再下河摸鱼……”
殳木的伤已经好的差未几了,与殳竹一左一右的跟在柏明湛的轿辇后往柏府的花厅去。
“啊?”苏晗一怔,发觉大师都盯着她看,她很当真的想了想道:“甚么时候都行啊……”
殳竹亲身过来传话,这番凝重的神采,申明柏知府的事她措置不了,柏明湛必须归去。
这一大两小三个如脱胎换骨转了性儿,热热烈闹鸡飞狗跳惯了,蓦地这么喧闹安宁下来反倒让老爷子几个感到深深的不适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