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一掌,放眼江湖已经很少有人能够接下来,是以玉生烟先时也不无得意之意。
玉生烟只觉本身拍出的那一掌,掌风俄然悉数回流,劈面而来的是比方才本身所出还要短长数倍的逆流反噬,不由大吃一惊,足下借力,忙忙抽身后退!
仿佛发觉到对方的情感,晏无师嘴角掠起一丝讽刺的笑意:“我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就已经冲破了第六重,你有甚么可高傲的,与那些小鱼小虾比,不如与我比?”
晏无师对这个名字没甚么反应,他跟祁凤阁仅仅打过一次交道,那是在二十五年前,而当时沈峤才方才被祁凤阁收为入室弟子。
换作是玄都山任何一小我掉下来,晏无师都没有再看一眼的兴趣,但多了一个掌教的身份,沈峤毕竟分歧。
十年来玉生烟固然照着晏无师的交代持续修习,也走了很多处所,进境今非昔比,早已跻身江湖一流妙手,但师徒毕竟十年未见,总有些陌生隔阂,加上现在晏无师境地更加高深莫测,玉生烟心中的畏敬之情也就更加深厚,乃至于常日在旁人面前萧洒俶傥的做派,在师尊面前却变得束手束脚。
“师尊?”他望向晏无师,叨教道。
晏无师哂笑一声:“放眼天下,当年的祁凤阁的确称得上第一人,狐鹿估不自量力,自取其辱,怨不得旁人。只是祁凤阁要端着道门的狷介架子,不肯下死手,却恰好要立甚么二十年之约,除了为玄都山埋下后患,又有何助益?”
晏无师负动手,语气淡淡:“祁凤阁与狐鹿估一战我早已看过,沈峤和昆邪俱是他们的门徒,又还年纪尚轻,即使再短长也不成能超出当年祁狐二人的盛况。我带你来此,乃是以地水流湍急,地貌险要,上接天蕴,下通地灵,最宜练功贯穿,我闭关之时,得空顾及你,现在既然已经出关,便不成能听任你在目前进境上盘桓不去。在没有悟出《凤麟元典》第五重之前,你就在这里待着罢。”
就是这一指,便将玉生烟的守势生生凝练于半空。
想及此,玉生烟不由惊出一身盗汗,再也不敢洋洋对劲了。
直至在石头上立定,他还是有些惊慌难平:“多谢师尊部下包涵!”
当年他拜入晏无师门下时,也不过七岁出头。三年后,晏无师与魔宗宗师崔由妄一战落败,负伤闭关,这一闭就是十年。
“听闻二十年前,玄都山祁真人恰是在此处应悔峰峰顶败退突厥第一妙手狐鹿估,逼他立下二十年内不入中原的誓词,只可惜当年弟子年纪尚幼,无缘得见,想必那一战定是出色绝伦。”
玉生烟猎奇:“师尊,莫非狐鹿估的武功果然很高?”
玉生烟俄然感觉有些委曲,这十年来他固然在内行走,于练功上实在一日不敢懒惰,现在不过二十出头,《凤麟元典》就已经练到第四重,在江湖上也算是年青一辈稀有的妙手了,自发还是比较对劲的,谁知到了师尊嘴里,却仿佛毫无可取之处了。
“祁凤阁身后,天下十大妙手的排位亦有所变动,此中青城山纯阳观易辟尘,周国雪庭禅师,以及临川学宫的宫主汝鄢克惠,是公认的天下前三。这三小我,又恰好代表了道、释、儒三家。”
只一指,不能再多。
玉生烟想了想:“您闭关后不久,齐国新帝高纬即位,此人耽于声色,奢糜无度,十年间,齐国国力急剧降落,听闻周帝宇文邕正策划伐齐,只怕过不了多久,北方就要为周国所并了。”
但这股悬江倒海普通的气流到了晏无师跟前,却仿佛被无形樊篱挡住,纷繁往两旁分去。
玉生烟有些忐忑:“那师尊之意是?”
说罢这些,玉生烟见师父还在持续往前走,忍不住又劝道:“师尊,本日昆邪约战沈峤,想必又是一场可贵的出色。沈峤此人深居简出,自接掌玄都紫府以来,更少与人比武,只因他师父祁凤阁赫赫威名,他也被排上天下十大,师尊若想瞧一瞧玄都山的秘闻,本日一战便不容错过,眼下应悔峰顶,怕是已经挤满前来观战的妙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