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楚的兵权都已经收拢在了沈娴的手里,她倒不担忧她这一离京,大楚会出甚么乱子。何况大楚这两年景长敏捷,百姓连合一心,女君声望极高,还无人有才气把她管理起来的日渐强大的大楚搅得一团乱。
毕竟这世上没有第二个苏折。
“百官反对就反对吧,归正朕克日也眼不见心不烦。”
连青舟前脚才离京,后脚信使就入了宫。
连青舟退下时,沈娴蓦地又开口道:“连狐狸。”
“啊。”
开初沈娴感觉惊奇,因为这是穆王私家传来的函件,并非是北夏的函件。而她自以为与穆王的干系还没要好到如此境地。
沈娴对他招手,道:“快过来,过来替朕拟旨,朕本日手抖,写不下字。”
“去哪儿?”
“今后有的是机遇。”
沈娴手忙脚乱地在桌上铺好信纸,手里的笔蘸饱了磨,可她落空了昔日的淡然,还未落笔,笔锋上的墨汁便洒落在了信纸上。
沈娴道:“朕信赖,他活着。总比他死了,要多给人一丝但愿。”
沈娴抬眼看向他,还未说一句话,便先笑了起来,眼底潮湿,让贺悠一顿。他可好久没见过沈娴如此失控的模样。
沈娴将北夏来的信递给贺悠看,贺悠看后还是不成置信,如她先前普通,再把信上的内容确认了一遍。
难怪她这么早立皇储。就算那北夏穆王是施计诱她前去,她也必然会决然赴之。
最后沈娴一个字都没写,反倒弄花了信纸。她命令道:“去叫贺悠立即来见朕。”
“来人,请信使稍作歇息。朕马上复书。”
她说得不容置喙。
沈娴轻浅道:“之前有人说,富可敌国可不是一件功德。你应当受他教诲。”
“皇上要离京?”
“年前能返来吗,朕但愿今后你常常回上京。你替朕办事,朕不至于吓得你连家都不敢回。”
可贺悠还是感觉迷惑,离朝就离朝,可大皇子当今才七岁,现在下诏立储会不会太早了点。
沈娴俄然问:“贺悠,你信赖他还活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