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柏谢莫如便去隔间用晚餐了。
“对，咱家别院在山脚，省了登山的辛苦。再往上就是李樵家别院了。”谢柏指给她一条通幽小径。
谢柏笑，“时候尚早，且山上风凉，无甚暑气，要不要去山上看看。我们一道去，西山寺素斋是一绝，中午在西山寺茹素斋如何？”
谢柏道，“女孩儿家，要娇俏甜美，应当说‘好啊好啊’，再想体例好生感谢二叔。”谢柏还没说完，谢莫如已是一幅消化不良的模样，谢柏哈哈一笑，也说不下去了。
待叔侄两人到了西山寺，已是未初。西山寺是名寺，常日少不了达官朱紫来往，寺中和尚亦是练就出一幅好眼力，知客僧一见是谢柏，笑，“二公子前来，要拈香么？”竟是认得谢柏。
谢柏笑睨谢莫如，“这回不怪我，我们在西山寺，莫如跟人家文休法师，一说话就说了一个多时候，要不是我提示，她还想不起走呢。”
谢莫如想了想，“没甚么太讨厌的花，花随时令，或开或谢，开放时，添一景，残落时，也自有别的花来妆点景色。四时都有花开，于我没甚么不同。”
和尚并不知谢莫如身份，不过谢柏他是认得的，见谢柏并未反对，应一声退下。
知客僧心说，慕名而来还不拈香呢，不过，看这时候，他也晓得客人或是乏了或是饿了，笑道，“本日香客甚众，大的配房已经住满了，后院临湖另有一间空房，倒还高雅。”
知客僧自是一一应下。
谢莫如望向谢柏，道，“多亏有二叔在，我先时问知客僧大师可在，知客僧说不晓得。厥后他看了二叔一眼，方下去问了，这才见着大师。和尚都说众生划一，可见也是不平等的。”说的谢太太谢尚书都笑了。
谢柏笑，“等归去先给你购置套行头，有空我们再出来，待你练好了，带你打兔子如何？”
虽不讳言这些事，可乍然提及，谢柏还是有些酸楚，反是谢莫如，只是悄悄听着，树木浓荫下，阳光点点斑斑洒落，面前山路崎岖蜿蜒，谢莫如眉梢都未动一下，谢柏问，“莫如你喜好甚么花？”
谢柏看向谢莫如，谢莫如点头，“我们是慕名而来，略坐一坐便好。”
谢柏不知伸谢莫如那里来的这天大口气，对着当代佛家宗师夸人都只说“一流的好”，不过，谢莫如神采竭诚持重，就知她心口如一。文休法师这把年纪，涵养亦是一流的好，微微一笑，“女施主请讲。”
谢柏人高腿长，倒没啥，只是叔侄二人这等速率，把梧桐紫藤两个丫环累的够呛。及至到别院，苏李二人均已辞去，苏不语留了一张手书一幅字给谢柏。谢柏收起来，让谢莫如放在车里，便带着谢莫如仓促回城。
谢莫如虽是人生头一遭上山，却能搭上谢柏的话，道，“我在书上看到过，说这梅林当初便是由前朝明月公主命人所种，其景可想而知。”
谢莫如当真道，“本日未能纵情，下次我早些来。”
谢莫如点头，“甚好甚好。”
谢柏问，“那有没有喜好的东西？”
谢柏道，“这山叫栖霞山，因在帝都以西，又叫西山。”
文休法师起家相送，谢莫如又顺道就教了两句西蛮语的事，方与大师告别。
谢莫如此方觉着室内光芒微暗，侧首望向窗外，公然落日西下，谢莫如笑，“一时不察，竟打搅大师这么久。”
饶是谢太太这回也深感幸运了，望着谢莫如的眼睛非常高兴，道，“文休大师但是高僧，说甚么了说这么久。”
文休法师望向谢莫如，微浅笑着，“老衲年青时正赶上战役离乱，民不聊生，四周飘摇，倒是去过一些处所。彼时闲来无事，便记上几笔，厥后结集成册，晓得的人少了，不料女施主还看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