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柏亦是一笑,想这丫头可真机警。
侍女接了茶奉上,谢莫如问,“文休法师在吗?”
和尚并不知谢莫如身份,不过谢柏他是认得的,见谢柏并未反对,应一声退下。
谢柏望向谢莫如温馨喝茶的侧脸,不由问,“莫如,在想甚么?”
待用过饭,吃过茶,略说些话,谢太太和颜悦色的打发叔侄二人各去安息。
和尚端来香茶,笑道,“这是祖师亲制的野茶,施主尝尝。”
“自是在的。大师在西山寺削发削发,一向在西山寺精研佛法。”谢柏笑,“这山上名胜景色也很多,说来最驰名的景色就是山腰的万株梅林,现下是看不到,待夏季我们来看,万株梅花似火,真乃帝都名胜。”
叔侄二人便在文休法师面前的蒲团上盘腿坐了,谢柏笑,“这是我家中侄女莫如,她读过大师所著纪行,很有些不解之处,本日初来贵寺,听闻大师在寺中清修,不由心生拜访之意。”
谢柏笑睨谢莫如,“这回不怪我,我们在西山寺,莫如跟人家文休法师,一说话就说了一个多时候,要不是我提示,她还想不起走呢。”
谢柏道,“女孩儿家,要娇俏甜美,应当说‘好啊好啊’,再想体例好生感谢二叔。”谢柏还没说完,谢莫如已是一幅消化不良的模样,谢柏哈哈一笑,也说不下去了。
“对,咱家别院在山脚,省了登山的辛苦。再往上就是李樵家别院了。”谢柏指给她一条通幽小径。
文休法师的确极有高僧气象,不过,谢莫如向来是就事论事,她道,“纪行我看过一些,大师的纪行,情面风景,地理风俗,文采飞扬,极富意趣,在我看的书里,是一流的好。只是,另有些不解之处,还望大师解惑。”
谢莫如点头,“甚好甚好。”
谢莫如道,“你能去问一问么,昔日我读法师所著《万里行记》,有几处不解,如果文休法师在寺中,可否劈面就教?”
谢柏不知伸谢莫如那里来的这天大口气,对着当代佛家宗师夸人都只说“一流的好”,不过,谢莫如神采竭诚持重,就知她心口如一。文休法师这把年纪,涵养亦是一流的好,微微一笑,“女施主请讲。”
谢柏想通,现在反少了很多忌讳,随口道,“太\祖当朝后,将此处梅林连同梅林宫赏赐给宁平大长公主做了别院,传闻之前大长公主每年夏季都会过来赏梅景。你母亲不喜梅花,偏疼杜鹃,杜鹃院的杜鹃树便是当年命人自南越移植而来,全部帝都城,再没有如许标致的杜鹃树了。”
文休法师笑,“能为施主解惑,不算打搅。老衲成此书久矣,几十载工夫,有施主如许一人用心读过,已足矣。”
谢莫如将手中茶盏放于手畔高几上,道,“在想这山,不知可驰名字?”
谢太太笑,“今后再晚返来就没你们饭吃了。”
谢柏问,“那有没有喜好的东西?”
谢家别院就在山脚,谢柏不由一笑,他自小到大的风俗是,想要甚么直说便可。谢莫如不一样,谢莫如想要甚么会说“这个东西很好”“这叫甚么名字”。他是真的信了,谢莫如是真的不想听那些方家旧事,不然,谢莫如如许的性子,断不会说出如许明白的回绝——不必说。
待叔侄两人到了西山寺,已是未初。西山寺是名寺,常日少不了达官朱紫来往,寺中和尚亦是练就出一幅好眼力,知客僧一见是谢柏,笑,“二公子前来,要拈香么?”竟是认得谢柏。
谢莫如当真道,“本日未能纵情,下次我早些来。”
和尚一愣,道,“小僧专司知客一职,祖师的事倒不清楚。”
谢莫如想了想,“没甚么太讨厌的花,花随时令,或开或谢,开放时,添一景,残落时,也自有别的花来妆点景色。四时都有花开,于我没甚么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