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柏不受此阿谀,道,“我那里猜得出这些妻妾的事情来。”他夙来不在这上头留意,谢柏道,“总之多谢你。”
谢柏心下一动,把丫环打收回去,道,“我奉告你,你不要出去与人讲。”
谢莫如笑,“自是好的。”宁姨娘失势,二叔对谢莫忧多了几分体贴。
谢柏听得又是叹又是笑,道,“莫如你实在洞察民气。”
谢柏道,“你如何晓得他俩是亲戚?”
谢莫如道,“二叔不爱看这些话本子罢了,你要看了,你也能猜到。”
谢莫如挑眉,“本来妒忌还分男女。”
“对。”
谢莫如道,“如果长公主肯出面替李先生分辩,也不是没有但愿。”
谢柏道,“人间最可骇的就是妇人的妒忌。”
谢莫如当真道,“二叔对我好,我天然对二叔好。”她有本日,多赖二叔互助。
待谢柏得了苏不语的谢礼,已是重阳后的事儿。谢柏岂肯无功受禄,将苏不语的谢礼给了谢莫如,笑道,“苏不语说了,不晓得是你出的主张,待他寻子小女人喜好的东西再来谢你。”
叔侄两人打趣一句,转眼已是胡五女人及笄之礼。
倒是苏不语李樵这对血缘上的表兄弟非常客气,苏不语送了谢莫如一只小松鼠给她,李樵画了一幅山川图托苏不语带给谢柏,谢柏一并转交谢莫如,谢莫如笑,“这回是不费钱的画儿。”
谢柏笑,“待我得了空,带你和莫忧去赏秋如何?”
谢柏再问,“这可有甚么说法儿?”
“要说苏家与李家,并无亲缘。不过,苏不语生母同李樵生母是双生姐妹。李樵在永安侯府非常艰巨,早便住在国子监,去岁自国子监出去,就搬到了乡间庄子里。苏不语几次想帮他,但秋闱后李樵性子更加孤拐,苏不语也不是有甚么耐烦的人,天然更加对峙。”谢柏说着又是一叹。
谢柏讪讪,继而正色道,“我想着,待我大婚后,看有没有机遇,毕竟事情也畴昔多年,长公主总不会现在还容不下李樵吧。”
失势与失势,偶然快的民气都反应不过来。
好不暴虐的心机!
谢莫如不肯多说,只道,“二叔先尝尝,我也不晓得有效没用。”
非论宁姨娘这些话是至心还是作戏,谢莫如都未放在心上,倒是谢柏又买了两幅李樵的画送她,谢莫如细细赏鉴一番,问,“二叔,这是落枫山秋景么?可真美。”
“二叔还信不过我,不要说我,就是我这院里的丫环婆子也没有会多嘴的。”细作她早撵走了。
谢柏摸摸谢莫如的头,“恐怕今后李樵都不好收画钱了。”
听到这里,谢莫如都不由大惊失容,脱口道,“这如何会!”唐三彩是唐时人常用的随葬品,没传闻生辰送这个的。
谢柏叹,“这就说不清了,但当时曾祖父过生辰,他送这等不吉之物,当下便把曾祖父气懵了。人要走了背字,真是步步皆背,谁晓得老侯爷接着就病了,一病不起,没俩月就去了。自此李樵大不孝的名头儿算背身上了。他在国子监苦读,文章较苏不语更出众,但国子监的先生都对他言,他再如何的斑斓文章也无用,将来春闱如何会登科他这等大不孝之人。不要说春闱,去岁秋闱,他公然未在榜上。主持秋闱的礼部侍郎秦川就直接说了,不是他文章不好,是国朝以孝治天下,故此不录。”
“他俩呀,活像上辈子的朋友。”谢柏感喟。
谢柏就教谢莫如,“苏不语写的那种神神道道的东西,我一个字都看不下去。想来李樵也不没看过,如何一看就同苏不语和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