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樵笑,“我已交代下去了,正有新笋河虾,春菜肥鸭,我们好生喝一杯。”
李樵都听愣了,道,“倘这般,岂不是没票的就一向听不到北岭先生的讲学了。”
李樵道,“当然去。”
李樵请叔侄二人去茅亭中坐,他去洗了手,带着小仆端来茶水。谢莫如见内里是陶杯里泡着几片竹叶,闻一闻,自有一股竹叶暗香,倒也高雅。李樵笑,“早茶还没下来,去岁的茶喝完了,我嫌白水有趣,这是前些天炒的竹叶,拼集着喝吧。”
谢莫如未将这点儿小事放心上,她一向觉得谢柏又要拿她做个幌子啥的,倒是未料及仲春初四是李樵的生辰。
谢莫如道,“我倒有个别例。”
李樵行礼,笑,“谢女人不必多礼,去岁见过。贤叔侄内里请。”在前面带路。
谢莫如侧头看他,微微一笑。
谢莫如笑,“先生还是老模样。”一载未见,李樵还是那幅悠然见南山的打扮,青布衣,黑布鞋,较之去岁,只少一支竹杖。
谢柏笑,“九江真雅人也。”
“这也简朴。薛易山做过帝师,今上……”顿一顿,苏不语方道,“今上顺利亲政,薛易山功居至伟。”
“对。”谢莫如道,“北岭先生毕竟只是白身,他不是薛易山,以是,他必定成不了决定成败的关头。这步棋,要放后一些用,才有最好的结果。”就像太\祖天子,江山打下来了,拿江北岭做个牌坊。你爱仕进也好,不爱仕进也好,我建国天子的身份亲身上门,延请三次。你死活不肯低头,我也不杀你,你死活要走,那就走吧,咱送车送仪程。江北岭是以名声大噪,但,太\祖天子礼贤下士的好名声也传遍天下。多少前朝那些不大贞烈的臣子就此低头,持续为东穆王朝办事。
谢莫如一笑,“为何不成?”
谢莫忧道,“是啊,特别本年的薰鸡丝,百吃不厌。”
李樵闻弦歌知雅意,道,“但有机遇,我也想去西蛮看看。”
李樵在院中繁忙,见到谢伯一行出去赶紧起家来迎,笑道,“没听到门口动静,汉乔,有失远迎。”
既然猜不出,谢莫如干脆就不猜了。
谈笑几句,姐妹二人便去华章堂上学去了。
“过年跟陀螺似的没个闲的时候,能不蕉萃么。”
谢莫如便愈发不解了,道,“我听二叔说北岭先生都快七十了,这位薛先生不惑之年,比我祖父都年青,如何能与北岭先平生分秋色,名声竟还在北岭先生之上?”
“陛下亲政后,薛先生便去官回了故乡,今上苦留不住,听闻他现在隐居青城山。”苏不语语焉不详,倒不是有啥隐情不能说,实在是薛帝师现在只余传说。
早餐是春饼。
苏不语夙来嘴快,道,“莫如mm,你竟连薛易山都不晓得?”
“是啊,莫如也认得李樵,恰好一道去。”谢柏笑悠悠地。
直待回府,叔侄二人去松柏院,谢太太只是略问几句便打发他们各回各院清算洗漱了。谢柏并没问谢莫如是如何同李樵提及西蛮之行的,很较着谢莫如已经把事定下来了。既成定局,这事不提也罢。谢柏道,“一会儿来我书房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