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赵国公府,现下的确是公府,可这公府倒是要递加袭爵的,眼下是赵国公当家,可赵钦已是重孙辈,到了赵饮袭爵时,能有个子爵就是福分。且赵钦比起柳大郎来,大皇子妃便是熟谙的多,并不是说赵钦不好,但如许的家世,硬是看不出那里就特别好来,这本身就是浅显了。倒不是大皇子妃就势利,可这是亲闺女,亲王嫡女,端庄二品郡主,给闺女配这么个半子,大皇子妃心塞,深觉二女儿命苦。偏生面儿上又不能暴露来,不然,她这里先撑不住,叫二女儿如何想呢。指婚的旨意已下,倘让二女儿先对婚事存了不满,今后要怎生过日子呢?
也就是亲爹,才会给大皇子这般运营了。赵时雨赶紧恭喜大皇子,大皇子道,“虽是丧事,只靖南公一贯不与我靠近,他家宗子如何,到底不大晓得?”
谢莫如笑,“没到我们相半子的时候,殿下莫说这打嘴的话。”
进犯五皇子,五皇子不怕,有穆元帝护着。因而,有人便学精了,一句五皇子的不是都不说,转而进犯起五皇子的身边人来,把五皇子气个半死。
大皇子并不笨,听母亲这话,便道,“晨姐儿的事,父皇与儿子提了提,说是靖南公的宗子不错,那孩子,儿子以往也见过,的确是极好的。珠姐儿小晨姐儿一岁,儿子想着,甚么时候问问父皇的意义。”
穆元帝起初收了五皇子的礼,并未有见怪五皇子的意义,只是道一句,“朕命你好生疗养,你便再不进宫了。”
四皇子妃道,“虽是亲上作亲,怕是大嫂心下不喜。□□指婚的靖国公府是多么人家,柳大郎又是嫡宗子,将来可袭平国公之爵,世袭罔替的爵位。赵国公府的这位公子,比起柳大郎便略有不如了。”
“这就是贵妃娘娘的私心了,要我说,侄孙是亲的,孙女莫非不是亲的,这亲上作亲的事,还是慎重些方好。”谢莫如也以为,这桩婚事,除了亲上作亲外,相互委实不大班配。只是,赵贵妃情愿自家孙女嫁给娘家侄孙,一厢甘心,别人也说不出甚么。
穆元帝心说,你就吹吧。
五皇子晓得他爹素不喜李九江的,坐在他爹身畔道,“说儿子刮地盘也实在冤枉,那些布衣百姓,儿子可没滋扰分毫,靖江城虽是识时务投降,父皇不晓得靖江那些权贵多么气势,多少家都豢养私兵,家里刀枪剑戟都是全的。倘不清算了他们,今后就是朝廷派去的官员难堪了。再说,这些东西,原是他们凭借着靖江王鱼肉百姓得来的,靖江王知耻他杀,儿子依父皇的旨意对待他们,没打又没骂,没涓滴偏差,不过是把咱自家东西拿返来罢了。再说,他们在靖江王那边也不是甚么忠贞良臣呢,倘他们真能忠贞靖江,我还佩服他们偶然令呢。就说靖江王最宠任的邱家,不说家财万贯不成以数计,暗里金银铜铁矿都敢背着靖江王开采,多么心机,我可没动他们家财,只是我们朝廷律法,无朝廷旨意,不成擅自采矿。虽矿产充公,可这些年从矿产上得的利润不能不追缫返来吧。这些事,样样有法可依,我管他们如何说,总不能叫我们朝廷亏损。靖江非邱家一家如此,多的是奸猾之辈,办的那些事就甭提了。如许犯警的事多了去,我焦急回把事办好好回帝都,便做个统辖,九江为人细心,我便让他帮着查了查。争夺不能讹夺一个好的,也不能冤枉一个坏的。”
赵时雨与大皇子熟谙多年,一听这话就知大皇子的意义了,赵时雨道,“待陛下赐婚后,不就有靠近的由头了么。”一句话给大皇子提了醒。只是,俩人的想头倒是分歧。大皇子想着,柳扶风恰是当朝新贵,趁此两家攀亲之机,把柳扶风划拉到他这边来方好。赵霖想的倒是,大皇子这杠头货,结了这么个好亲家,还是趁机同五皇子修好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