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郎道,“我听大伯家的大堂兄说,蜀中有一种绿菊,奇怪的很,六郎,你去了蜀中探听一二,看看是不是真的。”
谢莫如晓得五皇子说的是谁,便问了,“宁祭酒还没把悼太子陵修好呢?”要谢莫如说,这位宁祭酒还真有些小机警,悼太子是他杀而亡,陵寝还未修建,当然,依悼太子的身份,虽是以亲王礼发丧,但其陵寝的范围必定是不能与亲王陵比拟的。给悼太子修陵,这差使没人情愿干,然后,宁祭酒自请领此差使。他这一去修陵,倒躲过了穆元帝对东宫旧人的洗濯。
谢莫如听此谎言,不过点头笑笑,苏皇后之死与太子他杀都不与薛帝师相干,但,穆元帝当初那毒,夏青城可不似只要三成掌控的……
四郎很实在的表示,“三哥,你是不是想让六郎给你带蜀中美人返来啊?”
谢莫如有些遗憾,但也能够了解,李相毕竟是简在帝心的老臣,何况,太子下毒的事,李相怕是当真不知的,不然,李相怕是早与东宫划清边界的。毕竟,这么蠢的体例,一看就不似李相手笔。谢莫如道,“看来,陛下内心,李相还是可用之人。”
六郎点点头,小声道,“我就是舍不得家里,也舍不得母亲。”
“现下不明白,待你长大,就会明白了。你自幼养在我这里,别人会高看你一眼,这是对你身份的晋升,但同时,也要有呼应的任务需求承担,就比方代父就藩之事,你兄长们年事都比你大,叫他们去,未为不成,但因你养在我膝下,子以母贵,故此,就要你去了。”谢莫如道,“身份与任务是相连的,非论任何时候,都是如此。”
不过,有六郎一起上就教功课,薛帝师倒也免得无聊。再者,就是薛帝师内心,也不会不明白这是五皇子的交好之意。五皇子好几个年长的儿子,代父就藩的偏生是六郎,薛帝师天然晓得,这位六公子一向是养于谢王妃膝下的。他能教诲六公子,于他己身,天然也是有莫大好处的。
孩子们都有私产,购置一份给弟弟的送别礼品总不在话下,倒是昕姐儿传闻三郎要去江行云那边,便问他,“三哥你甚么时候去,也带我一道。”
穆元帝微微颌首,在六郎代父就藩前还特地召他进宫,祖孙俩说了半日的话,也不知穆元帝同六郎说了些甚么,归正六郎回府时就一幅挺胸昂头小公鸡的模样了,用三郎的话说,“就差喔喔叫了。”
不必五皇子出面,自有御史来讲,宁大报酬修陵使,非论祭酒之职,还是掌院学士之职,居小九卿之位,皆是要职。特别春闱期近,非论国子监还是翰林院,皆忙的很,宁大人既在修陵,这两样差使总得有人撑起来,不至于误了朝廷大事。
幼年的六郎还认识不到政治上挑选,只是纯真的觉着愁闷罢了。
六郎更不想去庵堂,他道,“我就不去了,一会儿问问母亲可有甚么要给六婶捎带的,二哥你到时一道给六婶带去呗。”
铁御史颌首,对唐半子也很对劲。
穆元帝便命内阁另议国子监祭酒与翰林掌院学士人选,好让宁大人安安生生的为悼太子修陵。
穆元帝同儿子道,“你说说,如许的女人,那里惹得起。”
五皇子说得坦白,穆元帝反不会多想,穆元帝笑,“这倒是个巧体例,你交代给六郎,到时尽管就教去。只是他怕是不肯收徒了。”
谢莫如笑,“庶吉人也只一年,说来,一年的时候都不到。在翰林呆一年,也好寻一实缺。阿芝既有这读书的天禀,总要考个功名出来。咱家自来书香传家,倘他不能考个功名出来,今后再有本领,叫些刻薄小人提及来,只说他是沾了家属的光方得为官,又有甚么意义。把功名考出来,一则给子孙后代做个表率,二则也是堵了小人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