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候在榻边的众美艳女妖,花飞蝶舞般簇拥畴昔,极尽奉承地服侍按摩,然纵使翠围珠绕,却分毫难掩男人风采,反衬得众女妖减色无芳。
我悲观沮丧地坐倒下来,任由本身在笼中倒置摇摆,已全然不知所措。
猫又见此又将鸟笼提了出来,毕竟送个死人给那位大人实属大不敬,但是却仍对此种弄法意犹未尽,我刚喘了三口气,便又被浸入水中,旋即又在我即将支撑不住时将笼子提出,给我喘气之机,如此蝉联来去,乐此不疲。
对此我无动于衷,仍抱腿坐在中间,却令猫又怒意陡升,宣泄似的食指用力一戳,蓦地将我戳翻在笼中,引得众妖一阵尽情大笑。
身材变小了,力量也随特定比例减少,现在的我底子不是一只妖的敌手。
阴霾的吼怒,满厅俱是一震,众妖害怕而又惊奇的眼神中,男人面上毫不粉饰的怒意,将那副绝艳俊脸都带上了淡青,让众妖见之胆怯。
暗自咬牙,忍住周身屈辱的怒意,我干脆就此伏卧在笼中,仍然不睬不动。
一番搜肠刮肚的思考,我偷瞄一眼正全神灌输奔腾的猫又,趁他不重视悄悄从怀中取出一张符纸,迅疾折了个千纸鹤,悄悄一吹,纸鹤竟刹时如有了生命,自行从掌中飞起,从鸟笼的空地中穿出,向火线翩翩飞去。
都因为这该死的体质,对妖怪而言极其适口,恐怕吃了我能涨千年修为。
凤阳是谁?这些妖到底来干甚么的?
当下便将一根食指从鸟笼裂缝间伸了出去,戳了戳纹丝不动的我,双眉聚起威胁的怒意,“巫女小妞,给我站起来,让大师看看你的模样!”
众妖并未如愿以偿地从我的痛苦中获得兴趣,由是均不大畅快,猫又阴霾地将鸟笼提起,将一腔不快尽数宣泄到我身上,“好你个巫女小妞,竟然不把我们放在眼里,我就不信我治不了你,看你接下来如何熬!”
而置身水中的我却益发难受,净水浸得浑身冰冷,愈突变得麻痹不堪,心神也不由自主地松了下来,不防间连呛了几口水,就似要堵塞畴昔。
随即,男人眸光一转,瞥见了琉璃鸟笼中,浑身湿透而奄奄一息的我。
猫又展翼直向竹林深处而去,俄然间仿若穿过了一道无形的樊篱,面前刹时映入另一副迥然分歧的气象,清雅宽广的天井,古色古香的板屋,正不竭有千奇百怪的妖怪自天井核心各方源源而入,看来像是赴某种集会。
猫又一步落定地上,背上收起巨翼,落拓地拎着鸟笼而入,吸引了众妖的谛视,此中一个着和服的骨女,扭着水蛇腰凑了过来,“哟,猫又家的少爷,你手里提的巫女蜜斯看起来很甘旨呢,是要献给凤阳大人的么?”
“闭嘴!”
骨女纤眉轻挑,“哦?这还真是新奇事,猫又少爷又是如何抓到她的?”
众妖源源而入,转眼已堆积了满厅,都簇拥着来看热烈,仿佛不堪别致,有妖乃至馋涎欲滴,“猫又少爷,这类极品可否分点给大师?”
男人似是刹时发觉了甚么,落拓的面孔蓦地一凝,一双青色桃花眸电扫厅中伏跪的众妖,妖媚中流转一丝阴冷,“如何会有人类的气味?”
火燎般的炽热,转眼被雪水般的冰冷取而代之,让我完整反应不及。
在这百态狼籍的众妖中,俊丑高矮悉皆有之,而他的高居一隅,恰便似明珠球琳置身于土瓮瓦砾当中,这般霄壤之殊,岂能相提并论?
我埋首抱膝坐在笼中,对众妖异色视若无睹,却因这一句心中崛起惊涛。
冷不防身子飘然浮起,我忙抓住边沿的琉璃栏以稳定身形,同时紧捂口鼻,红白衣袂如绽放的奇葩飘展,黑发丝丝扬开,憋闷难受至于此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