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夜收回视野,嘴角又划上了滑头的笑,“你的小少爷真严峻你啊。”
就在我手足无措间,弥夜足下在墙面上一蹬,快速从墙边荡了开来,右臂一伸,险险接住了下坠的我,又揽着我荡回墙边,稳稳吊在半空。
“另一个女孩又是谁……”
我垂下眼眸,轻拥住少年纤细冰冷的身子,“抱愧,让你担忧了。”
少年和顺的笑容沐浴在月光中,那笑中的耐人寻味,令我脊背盗汗直冒。
而正下方的玻璃墙外,弥夜正以钢索吊在半空,缓慢地降落着。
他松开我,微歪着头含笑逼视着,那样的不容置疑,令我悻悻吞下了话语。
摊开手,指间一片莹润,蓝色的宝石流华潋滟,一如月神通俗的眼睛。
身形腾空,偏离玻璃墙越来越远,四周再无可凭借之物,完整无计可施。
回过神,身子已升至露台,我左手在雕栏上一撑,轻巧地翻身跃入了露台上,刚一落地,缠住腰间的钢索刹时松了开来,向下疾缩而去。
这一方寂静,被俄然降下的隆隆机器声突破!
见此我不再踌躇,从破洞中一跃而下,如一支离弦之箭,朝下方的弥夜射去!
阴暗狭小的通道,只容一人伏身匍匐,火线的弥夜遥遥可见,我紧追厥后。
我怔怔望着面前的少年,不知如何反应,弥夜勾起一丝含混的笑,在统统人的谛视中,忽地俯下头,温软的唇瓣悄悄地吻住了我的手背。
和顺的话语中带着略微的倔强,我听言一怔,“这……”
我让步地卸下了抵当之力,他见此对劲地松开了我的右手,另一只手却紧牵着,“实在,我喜好女生难堪的神采,特别是你难堪的神采。”
我愕住,他千里迢迢来巴黎,还非要带上我,就是为了拍下这东西送给我?
寂静中,少年苗条的眼睫缓缓垂下,一步步地走向我,伸手,悄悄将我拥住。
银澈的东西,不管如何也要追返来。
“今后请不要如许了,伤害的事交给其别人,你,只要待在我身边就好了。”
“银澈?”
他苦笑着摇点头,面具下白璧无瑕的面孔,在月光下透出白玉一样的晶莹剔透,“这个东西对你就那么首要吗?这么不要命地来追。”
夜幕在视野中逐步远去,我咬紧了牙关,如何办……
巴黎的夜色在面前铺展开去,晚风包裹着并立的两人,拂过紧紧牵绊的手。
向来温润的银澈,眉宇间竟是前所未有的怒意,与粉饰不住的焦忧。
如此贵重的东西,我天然是敬谢不敏,“不可,我不能收下!”
一升一降,逐步拉远的间隔,逐步恍惚的视野,夜色里少年的身影逐步淡去。
毫不断歇,在通道中缓慢地一起一落,接连三个电梯,转眼即过。
他戴着玄色皮手套的左手握着钢索,右手紧揽着我的腰,大大地舒了口气,非常无法,“喂喂,你太冒死了吧,竟然追我追到这境地。”
“啊?弥夜如何会在这里,莫非说是来偷月神之泪的?”
方才急着追弥夜,忘了向银澈申明,恐怕他现在误觉得弥夜挟持了我。
月辉的纱丽,披在晚风满盈的浅唱轻吟里,在落絮纷飞的秋念中,摇摆多姿。
我吓得立即缩回击,他趁机夺过项链,一个翻身窜入了侧墙上方的通风管道。
明显身临危局,他却毫不惶恐,揽着我的手在本身腰间一按,又一道钢索直射而上,绕过露台的雕栏,即又飞射返来,紧紧缠住了我的腰。
“这个本来就筹算送给你的。”他笑得理所当然。
面前,乌黑的玻璃墙从脚下连绵开去,整整一百多层,底下霓虹光辉伸展。
不知是不是错觉,我看到了他笑意背后熊熊燃烧的暗中气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