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过当了十几年的反贼,还头一回赶上不怕反贼的贩子!官军不怕流贼也就罢了,咋贩子也不怕了?莫非进了北都城,从反贼变成官军后,“闯”字大旗的威慑力就不可了?
“那里不对了?”
“总舵主,这天津卫有些不对啊!”
唐通笑道:“侯爷,郑一官不过就是个唯利是图的贩子,他肯如此替朱贼卖力,必然是无益可图,只是咱不晓得其利在何方?只要弄明白了,将他招降过来便是了。”
“不是打不过,”唐通道,“东南海面上向是一官党权势最大,传闻具有很多西洋大船,炮利船坚,朱贼的海军底子不是敌手……他为甚么肯当朱贼的喽啰,下官也不明白。
“娘的,有你们哭的时候!”唐老四阿谁窝火啊。本年真是流年倒霉啊,跟着唐通投了个白使唤人的李自成不说,还赶上群不讲事理的诚信贩子……诚信个屁!哪有讲诚信的贩子拿着火铳杀人的?这群家伙一看就不是好人,必然是海贼!
“他们是哪儿的贩子啊?”李过问。
不过郑一官投奔朱贼后,的确是忠心耿耿,并不是诈降。几年间,郑一官平粤寇,征生黎,击退侵厦荷夷,毁灭海上巨盗刘香。当时的福建巡抚为此表奏朝廷:芝龙果建奇功,俘其丑类,为海上十数年所未有。”
……
“他们不是甚么端庄贩子,就是海贼。”唐通摇点头道,“头子姓郑,叫郑一官,别名郑芝龙,原是南洋海面上的巨贼!在崇祯元年时被福建巡抚熊文灿招安,当了海防游击。厥后因为在海上讨贼有功不竭升官,做到了福建总兵官。”
唐老四见对方不开仗,就开口嚷嚷了:“老子是大顺朝天津卫果毅将军唐总镇麾下千总,受命巡河,尔等在为哪家卖力?可晓得现在天下已经归了闯王了?”
“娘的,”唐老四明白对方的意义后,又是一声国骂,“啥叫诚信为本?这年初当官的都朝秦暮楚,一破贩子还诚信……你们要再不过来,老子可归去和闯王陈述了!”
说话的是唐通。现在天津兵备道原毓宗和巡标杨维翰还在,必然会猜到来天津卫这里的是沈廷扬的沙船帮。可那两位方才被李自成叫去北京了——李自成想搞清楚天津卫城内的朱慈烺和吴三桂是真是假,以是就把他们叫去了。而唐通不体味环境,就当真觉得是郑芝龙的人来了。
李过摆摆手,“那是后话……眼下如何办?朱贼的天子和太子不会坐船跑了吧?”
唐老四正窝火的时候,火铳又打响了。不过不是沈廷扬的坐船又开仗了,而是跟在前面的沙船在发铳。一百余条船,鱼贯而行,每条船颠末唐老四他们趴着的处所时,都噼里啪啦的打个二三十铳。三四百号人就只能趴在冰冷的泥水内里不敢起来,也不晓得会不会得感冒?
任逸洲翻开令旨本,瞧见了内里的金叶子,便伸脱手指夹着那片起码一两重的金叶子,交还给了沈廷扬,苦苦一笑,道:“沈司业,您的金叶子我不能拿。”
诚信为本的忠商,沙船帮总舵主沈廷扬一伸手,就从身边一个管事手中取过文牒,是抚军太子朱慈烺的令旨,文牒当中还夹着一片金叶子。
“杀气腾腾的……总舵主没觉出来?”
“唔,是有点。那么大雨水另有兵士来往巡查……有人过来了,带头的仿佛是锦衣卫的人啊!筹办好了吗?”
“侯爷,下官传闻过安平郑家。”
他明天叫人打了,没了七八个兄弟,总要问清楚对方名号吧?那些沙船上没打灯号,是那家的都不晓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