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是一盆白雪塔,一共结了六枚花苞,看模样再有十来天就能着花了,二夫人还特地找了个花匠,帮我照顾它。您见过白雪塔吗?要不等着花今后我画幅画给您瞧瞧?”施乔脆生生道,眼睛里闪着光,神采既殷勤又讨喜。
“夫人,曾姨娘差人过来讲,大老爷返来了,传闻乔蜜斯来了,叫乔蜜斯畴昔见见他白叟家。”门口有丫环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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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笑着应是。
“大老爷在书房。”曾姨娘边说边引着施乔去了东配房的书房,隔着门帘子禀了声“老爷,乔蜜斯来了”就掀帘子请施乔出来。
施乔往书案上瞄了眼,龙飞凤舞的草书,头两个字看起来像是张旭的《肚痛帖》,她深思着坐到太师椅上,曾姨娘给她上了茶,仍然是庐山云雾。
施远茂的书房古朴宽广,书架塞的满满铛铛,画缸里插满了卷轴,他站在摆满书墨的书案后,正在练字,穿戴件家常的深蓝色宝相花衣袍,面庞白净儒雅,若不是发间有丝丝银色,底子看不出已是年逾半百的人。
不称身份职位的人天然会有分歧的行事气势,施乔毫不在乎,一一答话,态度既恭敬又不失小女孩的轻巧。
她没想到大老爷会主动问起这事,才临时想到画幅画给他看。
施二夫人没有涓滴不测,只是感觉大老爷明天返来的很早。
“传闻温宁公主赏了你一盆非常宝贵的牡丹?”他问道,拂盖喝了口茶。
曾姨娘想到本身只活了一岁半的儿子,不由眼角微湿。
施远茂不觉得忤,笑着叮咛曾姨娘送她出去。
刚坐下又想起一事:“对了,明泓他们月尾入京,你筹办一些给几个小辈的见面礼……我记得小四喜好汇集古玩书画,就把那幅钱选的《浮玉山居图》给他吧。”
花花草草又不是人,那里需求作伴,曾姨娘不觉得然,但还是和顺道:“那奴婢就差人去跟二夫人说一声,起两盆给乔蜜斯带归去。”
靠在施二夫人身边的施雨彤却神采生硬,看施乔的眼神又冷了几分,明显记得施乔喜好吃酸汤鱼的不止二夫人一个。
施乔还是第一次传闻,不过想想也是,像施家如许显赫的百年世家,甚么奇怪的花花草草没有。她的白雪塔宝贵就宝贵在是公主赏的。
施乔朝她点点头,提裙走了出来,奉侍的人都侯在院子里。
施乔大声应“是”,立即放下茶盅,小跑到他身边。
曾姨娘微愣,笑道:“您可真疼澜大爷的两个孩子。”
施乔非常感激,笑着向二夫人伸谢,筹算归去给二夫人做条裙子。
公然是《肚痛帖》,沉稳跌宕,逸气飞扬。
曾姨娘把施乔送到院门口,目送她们走远了才折归去奉侍施远茂用膳。
施二夫人笑呵呵搂着她,叮咛丫环告诉厨房晚膳加一道海蜇头拌鸡丝和一道酸汤鱼。
施乔朝她笑了笑,行了半礼。
那但是前朝的珍品……
曾姨娘是施远茂的妾室,大夫人搬去别院后,就由她照顾大老爷的平常起居。
“之前敏德皇后活着的时候,也喜好养牡丹,曾在年节的时候赏过一些给京里的公卿世家。我们家得了几盆姚黄、魏紫,就养在后花圃的兰芝轩,现在这个时节应当也着花了。不过我还没见过白雪塔,你就画给我看看吧。”
施远茂住在中路的葆真院,这里本来是大书房,大夫人离府后,他就从正院搬到了这儿。
施远茂点头,起家去厅堂用饭。
施远茂写完最后一个字放下笔,见施乔伸着脖子往书案上看,便笑道:“过来瞧瞧。”
施乔前次来青竹巷还是一个月前,在静安堂吃的午膳,当时桌上有道酸汤鱼很合她的口味,就顺嘴夸奖了两句,没想到施二夫人竟然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