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俩人走到了一座翠竹成林的小院前。
她不由朝施乔看去。
绿衣女人见她目光腐败,气度安闲,不由笑道:“我大明乃是诗书礼节之邦,诗赋书画实当大家习之,虽说我们女子不能像男人那样读书科举建功立业,然此等风雅之事不分男女,我看你也像是有才之人,不如出来小试牛刀,共襄盛举。”
“谨慎。”施乔伸手扶住她,朝那人看去。
男人盯着她们的背影笑了笑,书童从楼里出来,见到他赶紧作揖道:“邵明公子,您来了。”
施乔与小卉遂穿过挂满画纸的小院,往外走去。
“没错,就是阿谁傅家,十二蜜斯是原太傅傅佶的曾孙女。”
不待他说完,小卉扶住施乔的手臂:“蜜斯,我们快走吧。”
俩人穿过树林拾阶而上,面前豁然开畅,临河的山坡上竟是整坡蒲公英,红色绒球漫山遍野,洋洋洒洒,仿佛满天繁星。
没想到竟会在这里赶上傅佶的曾孙女,她不由在心中感慨。
施乔天然同意,俩人沿着青石铺成的花径往前走。
小卉将吹干墨渍的画纸交给书童,施乔笑道:“此画不过是效仿大师的打趣之作,若不嫌弃的话,就赠与贵馆,不管名次如何都不必再奉告小女。”
施道芳生前对傅佶非常敬慕,是以施乔对他的事迹体味颇多。
小卉睁大了眼睛,灵机一动:“蜜斯,这就是诗里说的‘似花还似非花,也无人惜从教坠,抛家傍路,考虑倒是,无情有思’吧?”
只见院门上挂着块隶书“竹里馆”的牌匾,超出半人高的篱笆墙,可见内里有座两层的小竹楼,院中的绳索上挂着五颜六色的宣纸,在阳光轻风中悄悄摇摆。
甚么环境?
书童估计她是不想抛头露面,惹人谛视,接过画纸承诺了她的要求。
傅佶是晓誉天下的大儒,先帝时官至太傅,位列三公,后去官云游天下。
一人仓促从内里走出去,或许是被飘飞的画纸遮挡了视野,差点撞到小卉身上。
进了一楼大堂,内里鸦雀无声,一条条书案整齐地摆列着,上面笔墨、宣纸、颜料等齐备,已有很多人在凝神作画,此中女子也有很多。
施乔抿嘴一笑,正要斥她读书不当真,这诗明显是写柳絮的,就见她瞪下落星台上,笑容一僵。
绿衣女人笑了笑,与丫环闲谈着悠然远去。
“这个时节梅花是没的看了。”施乔歪头笑道,“我们去这个落星台瞧瞧。”
小卉望着她们的背影,目露惊奇:“不知是哪家的蜜斯,辞吐甚是不凡。”
穿戴蓝色杭绸直?的年青男人,高大俊朗,眉宇间很有磊落之气。
不一会儿,面前呈现了一个岔口,花径左边的石阶通往山坡上的落星台,右边的巷子通往枝叶掩映的折梅轩。
施乔细心看了看,公然瞧见有几个书童打扮的少年不断拿着画从楼里出来,挂到院中的绳索上。
说着指了指院子里的那些画,“你看,只如果颠末竹里馆的画师核阅的画,都会被挂出来供大师赏评,最后前十名的画还会被竹里馆保藏,不但有丰富的酬谢,还能借此申明鹊起。”
怡畅园的景色别出机杼,赏心好看。
他晓得竹里馆的端方,来这里的人,要么是来找内里找不到的书画藏品,要么就是来借竹里馆的处所立名。
施乔想了想,却之不恭。
轻风轻拂,伞状的小绒毛轻巧起舞,在空中久久回旋,似有满腔不舍。
男人惊奇过后笑道:“女人看着面善,像是故交……”
书童把画递给他,他展开一看,瞠目结舌:“这是……”
啊?
邵明眉梢一挑:“她作的画?我看看。”
“大抵是吧。”书童微微一笑,抬手道,“您内里请,您要的画已经备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