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大姐,我瞧着你这身儿打扮,但是犯了好几条啊?描了眉,涂了胭脂,穿得素净……哎我说,你但是极想勾搭咱主子爷来着?”
傻子就是傻子,他哪儿晓得其中启事?又哪儿会了解不是想走就能走的?不管夏初七如何说,他愣是不罢休,也不管梅子急得在背面追逐,他那步子越迈越大,凭着一股子蛮劲儿,愣是从西配房往驿站的西城门冲。
“郑二宝!”
如果先前没有偷那只小金老虎,那她就不会获咎赵樽,也就不会这么不利了。
夏初七愣在那边没有说话,梅子却抿着嘴笑起来,“楚七,你家的傻子哥哥得了肉包,愣是没有舍得吃,每天捂在怀里,说你喜好吃肉。”
夏初七没想到这位女人不但长得好,涵养还这么好,不由得勾了勾唇角,从她凝脂白玉般的脸,瞧到小巧有致的胸腰,再到玉葱般剔透的指节,直到瞧得自个儿都快转机心了,才带着一脸不怀美意的笑容。
她哪来的家啊?
“楚七!”
“傻子,你先回村儿去,可好?”
“……”
月毓是个十来岁便服侍赵樽的通房大丫头,比他还要年长三岁,虽说还没有承了雨露,平时在晋王府里头,哪个不敬她三分,啥时候遇见过如许的活宝,甭管是油的荤的还是素的,她一概就表示三个字――听不懂。
端起桌上的茶饮了一口,月毓脸上浮起一个浅笑。
说完,他重重拂了下披风,带着一众亲兵策马拜别。
“站住!做甚么?”赵樽俄然冷冷低喝。
“在府里头,主子爷就是天,从今儿个起,你就是晋王府里的主子了,做主子的人,坐得有坐相,站得有站规,说一嘴话儿,走一步道儿,都得按着端方来!爷既然交代我管着后院里的事,我也少不得要多教教你了。楚七,丑话放在前头,头一回犯事那是爷心慈手软,不与你计算,且现在也是行军在外,改明儿回了京里,你再捅了甚么漏子,不死也得掉层皮。”
赵樽冷抿着唇没有说话,郑二宝却感觉头痛了。
“服侍主子爷的时候,身子要洁净利落,头发丝儿不能乱,身子不准带了脏味儿,冲撞了爷。”
“就说这睡觉,那得有睡姿,身子得侧着,腿儿得曲着。”
月毓端坐在椅子上,一如既往的保持着恰到好处的姿容,说得头头是道。
“你个大傻子,让你不吃,你看都坏掉了,下回不准了,闻声没有?”
他这个主子爷惯常孤介难懂,内心头究竟揣着啥劲儿他也吃不准,可那傻子也是一个没法儿说理的人。如何办?他一横心,偏下脑袋冲两名亲兵使了一个眼神儿,那两人按了腰刀就大步往傻子冲了畴昔。
还没到城门,便瞧见一行人从驿馆院过来了。
为了便利服侍赵樽,驿丞署为他的亲随仆人筹办有一个糊口小院,就在玉皇阁的东面儿。夏初七与梅子两小我一道,颠末厨房、柴房、堆栈,再绕过一口水井,西配房就在前面了。可此人还没有出院子,她就见到了院门口坐着的阿谁高高大大的家伙,耷拉着脑袋,一脸的委曲和失落。
没想到他还记得,夏初七喉咙哽了一下,翻开油纸包,看着内里已经被挤得不成形状,看上去变了质的肉包子,又想哭又想笑,想着想着便气不打一处来,用力儿往傻子胳膊上一拧。
来到这个天下,独单单一个,小草都有根,她却没有。
“草儿,找到你了,我找到你了……”
“……”
“咚――”
“我们回家去,回家去……我们不在这里了,有肉吃也不在……”
“用饭不准饱,最多吃个七分,水也要少喝,免得出大小恭,迟误了爷的闲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