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捉摸不透主子的心机，兀自嘟囔道：“机遇？主子说话奴婢真是越来越听不懂了。”
半晌，鹿九见白芷犹踌躇豫的想说甚么，便对她道：“你但是有甚么听闻想说？”
“明老爷见笑了。妾身若没几分本领，一介女流怎敢出来矫饰。”鹿九不卑不亢的迎上他的目光。
“明老爷唤妾身九夫人便可。”鹿九应道。
抬眼一瞧，见是主仆二人。心下了然，这白纱遮面一身贵气的想必便是那位懂医术的高朋，他将人迎了出去：“不知如何称呼这位朱紫？”
待她刚一落座，他便开口诘问道：“小二方才所言，可当真？”
说来也巧，本日正赶上这明老爷在配房查账。
鹿九听罢，轻笑一声：“怪病？事出变态必有妖。不过，这倒是个机遇。”
半晌，明老爷叹了口气，道：“只要小女病愈，倾尽产业又何妨。”只此一句，可见他对女儿确切宠嬖得很。
鹿九点头应道：“当真。”
这云城不大，却不甚繁华。车水马龙，人来人往，小贩的呼喊声不断于耳。
鹿九笑着瞥了她一眼：“你倒是不消多想。只晓得跟着主子我有肉吃就行了。走吧，我们去见见这明老爷。”
“甚好，夫人这就随老夫一同走？”明老爷忙收了桌上的帐本，咨询道。
白芷低头回想了一下，才说道：“这医馆当属起码了，只城东城西各一家，便再没有了。”
“但说无妨。”
“不知夫人何时便利为小女诊病？”明老爷长舒一口气，虽面上不显急色。可身前交握的双手，却泄漏了贰心中的孔殷。
白芷见主子有兴趣，便有条不紊的说道：“传闻是悦来堆栈的明老爷，他膝下有个女儿唤作明珠，自三年前得了一场怪病，至今未愈。这城内本来很多医馆都被请去瞧过病。吃的药方不下几十种，仍没甚么转机。这明老爷大怒，无依无靠的小医馆怕触霉头，就纷繁躲到邻城去了。”
待到进了客房，鹿九将银票取了出来。百两一张，厚厚一沓，足足一万两，如果放在平常百姓家，大抵能够小富即安的过上一辈子。
凡事不会空穴来风，即有传闻，便有线索可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