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你去寻明珠,就说我在寺外那银杏树劣等你们。”说罢,便抬脚往寺庙内里走去,脸上不见了先前的笑容,不知在想着甚么。
鹿九这几日一向在和丁香研讨新食谱,干脆图便利,就住在药膳坊后院的配房里。
话正说着,一转头,就瞥见鹿九朝这边走了过来。
鹿九勾了勾嘴角,眼神落在山顶那一片金光之上:“实在也不尽然,起码我佛慈悲,让你遇见了我。走吧,小铃铛,这么低沉可不像你。”
白芷带着明珠寻过来的时候,鹿九正望着银杏树愣神。
“实在,我不信佛祖,也不信菩萨。”明珠望着山顶的大殿说道,“我曾在无数个日夜里祈求着,求他们能怜悯我,让我从那怪病里摆脱,哪怕是一天。但是,并没有。”
是啊,起码让她遇见了她。
华严寺说远不远,说近却也不近,就在岫城外的岫华山上,离茶山约莫着有小半个时候的车程。
没一会儿,马车停了下来。她们一下了车才发明,本日上山烧香祈福的人是真很多。
鹿九一贯懒得理这等纨绔公子哥,干脆当作没闻声,抬脚便走。可面前这几位在云城也算得贵公子,哪见过她这般的。昔日所见的蜜斯妇人,光是被他们说上几句,便羞赧的头也不敢抬了。此时一个个竟像见了怪物似的看直了眼。
明府的马车很宽广,中间还摆着个四角方桌,桌上沏了上好的乌龙茶,茶壶外头套着个竹藤编的冬篮,想来这一起茶水也不会凉了。
想到这,他忽的伸手一拽:“喂!你耳朵聋了?!本公子在更你说话呢!”
“甚么美娇娘,不过是个以色侍人的玩物罢了。”他嗤笑一声,不屑道。
明珠醒来的时候,马车已经到了山脚下。她打了个哈欠,伸了伸胳膊,撩开车帘四下望着风景。
说罢,只留了个背影给他。
明珠本想矫饰一回,一听她这答案顿时目瞪口呆:“哈!姐姐你是妙算吗?!你都没来过这呢,怎的晓得得如许清楚?”
鹿九瞥了他一眼,道:“公子若无事,妾身先告别了。”
“这份情意贵重,已经好久没人盼着我安然了。”她幽幽说道,“走吧,回城。”
“嗯,是他。”鹿九垂下眼,心下松了口气,暗自光荣,多亏带着面纱,不然……
“子阑,走吧走吧!”身边的人见他神采阴霾,忙架着他的胳膊朝山上去了。
“姐姐真会谈笑,这东西那里贵重,不过是块木头。”明珠玩弄动手里的木牌,看了又看。
卯时刚过,就闻声巷子里响起了辚辚的车轮声。白芷卸了傍门的门栓,探出头去一看,正对上明珠笑意满满的眼:“白芷白芷,快喊姐姐出来吧!”
明珠挽着鹿九的手沿着铺了青石的巷子向上走,走到半山腰的石阶时,她俄然扯了下鹿九的袖子,一副老学究的模样说道:“姐姐,你可知这石阶有多少个吗?”
明珠身边的丫环是新入府的,非常聪明,见到鹿九又是倒茶,又是递点心,一起服侍的殷勤极了。
“你!”云子阑干瞪着她,却无从辩驳一句。他身边的几个望着鹿九的脸,直吞口水,毕竟这般面貌的不成能是小家小户的。他们虽纨绔,却也怕获咎了不该获咎的人。只得悄悄拉了拉云子阑的袖口,挤眉弄眼的表示他算了。
山顶香客很多,多数是女眷,三五成群的簇拥着家里的老太君。鹿九只拜了菩萨捐了香火钱,便在一边等着去找老衲人解签的明珠。
“主子!”白芷惊呼了一声。
“主子,您来的恰好,奴婢刚要去唤您呢!”白芷迎了畴昔,扶着鹿九坐进了马车里。
白芷看了看自家主子的背影,长长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