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她打量那人的时候，云子阑也将她的眼神尽收眼底。
鹿九这几日一向在和丁香研讨新食谱，干脆图便利，就住在药膳坊后院的配房里。
“主子！”白芷惊呼了一声。
左等右等的不见人，鹿九又不敢走开，只得原地站着。就在这时，一个身着玄衣的男人从他们身前走过，鹿九神采一白，忙背过了身子。
“嗯。”他闷声应道，内心倒是恨得咬牙切齿，他云子阑也算得是云城大儒的对劲弟子，本日却被一介妇人训得哑口无言，这张脸算是丢尽了。别让他再遇见她！不然……
鹿九忙捂住她的嘴，小声道：“别转头！”
明珠愣怔了一下，擦了擦眼角，点头应了个“嗯。”
没一会儿，马车停了下来。她们一下了车才发明，本日上山烧香祈福的人是真很多。
她眼底翻涌折的情感，鹿九瞧着清清楚楚。因为在死去的那一刻，她也曾这般怨怼过，但，天道无常，人间怪事那么多，谁又说得清呢。
鹿九瞧着她的模样，哑然发笑道：“因这寺庙多数如此，佛法中不是有说，人生活着，有一百零八种烦恼嘛，这石阶约莫就是取了这踏破烦恼的寄意吧。”
“你！”云子阑干瞪着她，却无从辩驳一句。他身边的几个望着鹿九的脸，直吞口水，毕竟这般面貌的不成能是小家小户的。他们虽纨绔，却也怕获咎了不该获咎的人。只得悄悄拉了拉云子阑的袖口，挤眉弄眼的表示他算了。
“明珠蜜斯来的真早，奴婢这就去喊，您别急。”
“子阑，走吧走吧！”身边的人见他神采阴霾，忙架着他的胳膊朝山上去了。
明珠本想矫饰一回，一听她这答案顿时目瞪口呆：“哈！姐姐你是妙算吗？！你都没来过这呢，怎的晓得得如许清楚？”
话正说着，一转头，就瞥见鹿九朝这边走了过来。
鹿九苦衷重重，只看了脚下的路，却没重视到身前的人，恰与一个青衫公子撞了个正着。
“实在，我不信佛祖，也不信菩萨。”明珠望着山顶的大殿说道，“我曾在无数个日夜里祈求着，求他们能怜悯我，让我从那怪病里摆脱，哪怕是一天。但是，并没有。”
说罢，只留了个背影给他。
鹿九伸手接了过来，摸着上面的纹路道了句：“我好久没有接到这么贵重的礼品了。”
“嗯，是他。”鹿九垂下眼，心下松了口气，暗自光荣，多亏带着面纱，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