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老惊奇的看着她,他真是越来越想不明白,这个女娃娃究竟是何人。
不该?鹿九挑眉,弯着眼睛笑道:“妾身自是没甚么丧失,只是这位朱紫惨了些,怕是本日就要去和孟婆讨碗汤喝了。”
“小夫人的体例真是让老夫大开眼界!”莫老看着她,眼里寒意更甚:“说吧,你到底想要甚么?”
尉迟将她们送到门口,一起欲言又止,直到瞥见白芷拿太小厮的马鞭筹办赶车,他才黑着脸抢了过来:“天气太晚,我送你们归去。”
尉迟摸了摸鼻子,一下一下的挥着马鞭。直到马车停在了药膳坊后门的胡衕里,他才跳下车:“夫人,到了。”
倘若她当真有体例能解那鸩毒,那这人间统统奇毒,便都只由她玩弄在股掌之间了。
再醒来的时候,太阳已经落山了。白芷还是像门神似的守在门外,寸步不移。
这话言外之意太较着,莫老听罢,发笑的点点头:“小夫人说的有理,保密之事老头子我承诺了,此人就交给你了。”
“夫人放心,尉迟说到做到。”
“妾身别无他求,只求老先生承诺妾身一件事。”鹿九安然的说道。
白芷见自家主子没回绝,只闷哼了一声,钻进了马车。
他眸子一紧,扯开步子迈到他身前,一把抓过他的手腕,连探脉的手指都模糊发颤起来。半晌过后,他目光如剑,冷声诘责:“你到底是何人?!这毒,你从何得来?”
送走了莫老,鹿九倚在外间的软塌上调息半晌,又取了人参片压在了舌底。
因而……
对上他的眼,鹿九也不慌,答非所问的说道:“老先生,妾身请您出去,是想奉告您妾身有体例!”
“小夫人莫不是再乱来老夫?!”莫老沉了脸,厉声道:“你是个胆小的,敢用这以毒攻毒的体例。这寒毒虽尽数被禁止了,可鸩毒一入心脉。药石无灵,你如何能解?!”
那人就像早早晓得普通,鹿九贴畴昔的一刹时,本来咬得死死的牙关经松开了些。待将杯子里血都渡进了他口中,她才长舒了口气。将杯中里的血用茶水洗净,这才放下心来,失了力量歪倒在软榻上。
她点点头:“妾身是个贪恐怕死的,行医这事儿太伤害了。如果哪天让人掳走瞧病,再杀人灭口,那就太不值了。”
取了桌上的茶杯,将那茶水泼在了一旁的盆栽里,又从箱子里取了一根中空的长针,就着案上的烛火燎了燎,解开衣衿,乌黑如玉的丰盈半露在外,她嘴里咬着一叠布巾,屏住呼吸,抬手一点一点的将长针缓缓刺进心口。
“好。”
她倚在榻边,深吸了几口气,强忍着疼痛,端着茶盏抵在他唇边,谨慎翼翼的喂下去。可此人却像与她作对似的,喂出来多少便顺着嘴角流出来多少。
“没事,我只是太累了,你先扶我起来。”
她到底想要甚么?
鹿九抬眼看着他,一字一句的道:“老先生,不是妾身傲慢,现在不管您如何猜忌,都只能挑选信赖妾身,不是吗?”
鹿九点点头,由着白芷扶进了门。
越想越不解,他不由开口问道:“你莫非不想就此名扬天下?如许的机遇,或许你行医一辈子,都只能遇见这一次。”
见她眉头锁着,仿佛忍着庞大的疼痛似的,白芷也不敢用力,只得搀着她的胳膊扶她起来。饶是如此,却也扯得她伤口生疼,背后刚落的盗汗又起了一层。
门回声被推开,看着她面色惨白,衰弱有力的模样,小丫头眼睛唰的红了起来,忙跑到她身前,蹲在边上:“主子,你这是如何了?”
莫老半眯着眼,随她进了屋子。抬眼看了看榻上的唐明忧,只见他唇色褪去了鲜红之色,面色也与凡人无异,只是眉间却有一抹似有似无的红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