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我只是太累了,你先扶我起来。”
“你是说你那药膳坊?”
鹿九轻笑:“先恐怕是想多了。妾身只是个买卖人,没有菩萨心肠,当不了行医救世的女华佗。顶着女医的名头,不过只是想让手里的小买卖师出驰名罢了。”
因而……
“好。”
见她眉头锁着,仿佛忍着庞大的疼痛似的,白芷也不敢用力,只得搀着她的胳膊扶她起来。饶是如此,却也扯得她伤口生疼,背后刚落的盗汗又起了一层。
白芷谨慎翼翼的扶着她下车,她强打精力的看了尉迟一眼:“你承诺我的事情……”
鲜红温热的心头血顺着那针孔落进杯子里,足足接了半盏,鹿九才撤了针,撒了止血药粉,将创口包扎好。
尉迟将她们送到门口,一起欲言又止,直到瞥见白芷拿太小厮的马鞭筹办赶车,他才黑着脸抢了过来:“天气太晚,我送你们归去。”
她倚在榻边,深吸了几口气,强忍着疼痛,端着茶盏抵在他唇边,谨慎翼翼的喂下去。可此人却像与她作对似的,喂出来多少便顺着嘴角流出来多少。
“老先生能够放心了,里头那位明日便会醒,每过七日来寻妾身讨一次药,连服三次,便再无大碍。”
他眸子一紧,扯开步子迈到他身前,一把抓过他的手腕,连探脉的手指都模糊发颤起来。半晌过后,他目光如剑,冷声诘责:“你到底是何人?!这毒,你从何得来?”
滴答……滴答……
越想越不解,他不由开口问道:“你莫非不想就此名扬天下?如许的机遇,或许你行医一辈子,都只能遇见这一次。”
鹿九也不客气,将那扳指接了过来:“妾身先告别了。”
她到底想要甚么?
不该?鹿九挑眉,弯着眼睛笑道:“妾身自是没甚么丧失,只是这位朱紫惨了些,怕是本日就要去和孟婆讨碗汤喝了。”
“夫人放心,尉迟说到做到。”
莫老惊奇的看着她,他真是越来越想不明白,这个女娃娃究竟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