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先生的脸变得越来越凝重,他眯缝了眼,缓缓的说道:
“那先生此番前来与我何干?”
“来寻你的。”
“哦?”陆允有些不解。
陆允闪动着眼神,惊骇顾先生持续诘问,但又为了不至于做贼心虚,他不住的端了杯子往口中送水。
“顾某只劝将军一言,”顾先生说道,“将军此事关乎出息,也牵涉到魏国的将来,另有保举将军的宋尚书,此事非同小可。但将军又不必谨小慎微,既然所调查之事不与百姓有关,那就干脆不要循着古法去做。”
“他们是顾某来时为将军雇的,他们绝对能够让将军风风景光的上任。”
顾先生望着远去的步队,伸手探了探杯中的茶。
说着,顾先生向那步队打了个手势,步队里的头叫上了大师,摘掉了那幡牌,幡牌上鲜明写着:
说完,唢呐声,锣声,鼓声便响成一片,震耳欲聋,吓得路人纷繁遁藏,有些见到幡牌的更是躲进了路边的草丛,只等这知府分开才敢出来。陆允倒是有些难堪,但又不好推让,只得领了钱,给了茶钱便要上路。
“本来是顾先生,”陆允一阵欣喜,“您如何到这来了,魏将军可好?”
多年前,恰是他突破了瓮岭,才翻开了魏国冬出的大门。明天,陆允坐在瓮岭关前,却停止不前了。面前的士卒已经换上了魏国的礼服,细心的盘问过路人。陆允的手里攥着上任曲沃知府的通行令,却在这关前耗了有一个时候。凉茶铺的茶他已经喝下去两壶,却还是眉头舒展,苦衷重重。
“甚么古法?”陆允问道。
“古之调查民情,多是为官者不为官,以草芥之民奥妙调查,待本相明白时再以官之名惩办,将军是否也如许筹算了。”
“我本来筹算离了兴平便去楚地的,我有个老友,曾在黄老将军部下,楚国灭后,他便留在那边做了这云来郡的总督,”顾先生喝了口茶,茶有些凉了,陆允为他添了些,“原想着年后会有一次变更,可不知为何便担搁了,本打算是四月时再去的,现在干脆仲春便来了。”
顾先生俄然笑出声来,移开了本身的目光。
“来时碰上了一个吏部的老朋友,现在任吏部主事,他说将军方才调任曲沃知府,说是要调查民籍,这就从速来了,想着如果能在将军入晋之前碰上,也就免除了颠末曲沃时去拜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