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辞见那婀娜生姿的背影已渐行渐远,才缓缓敛去笑意,正色看向屈方:“神医请直言,出岫但是有何不当之处?”
“那屈神医岂不是要白跑一趟。”出岫轻声笑道。
鸾卿闻言,未假沉吟,伸出一只白得晃眼的玉手,对云辞道:“请侯爷让我探一探脖颈之处。”说着已上前一步,略微翻开云辞襟前,看了一眼。
出岫大感惊奇,明显自那日咳血以后,这二十余日已无甚非常,怎会本日又……
提及四姨太鸾卿,出岫也是只闻其名不见其人。对她统统的印象,只来自旁人如有似无的几句话。比方她年青貌美,风华正盛;比方她深居独院,不等闲外出;再比方其他两房姨太太都每日伴随太夫人用早膳,她却从不呈现。
两人相互感受着来自对方的暖热,有一种相濡以沫的温情。可不知为何,出岫脑中俄然蹦出来关于这四个字的出处——
出岫明白他的心机,便冷静起家,如常前去清心斋奉养。
云辞看在眼中,无尽深眷。
“侯爷与那出岫女人,可有肌肤之亲?”鸾卿与屈方所问,一模一样。
“如何不歇着?”他故意逗弄她,勾唇含笑,好似清晖。
言毕停顿一瞬,又弥补道:“与当年老侯爷和夫人所中之毒,如出一辙。”
“鄙人既来了,便无有不从。侯爷但说无妨。”屈方难掩仆仆风尘,笑道。
这份豪情来得太快,太猝不及防,她几近尚未做好筹办去接管。可现在,到底还是顺着云辞的意义,踏上了他为她铺好的路。
明显已有过两次缠绵的肌肤相亲,可出岫看到云辞,仍会羞赧不已。她一双盈盈水眸衬合着满面红霞,如同朝阳初升前的天涯绯色。
如此折腾半晌,再进清心斋时,理所当然比以往晚了近半个时候。幸亏云辞没有多想,只觉得是她昨夜劳倦,起得晚了。
只一瞬之间,方才的脉脉温情已被惶恐不安所代替,出岫心底沉了一沉,再想起今早本身的咳血之兆,竟生出一种不久于人间之感。
岂料屈方又是笑道:“侯爷,既然鄙人来这一趟,也为您诊一诊安然脉罢。”
只是一身装束打扮并不似平常高门中的妇人打扮,乃至能够用“奇特”二字描述。
半晌以后,竹影引着沈予的徒弟、医中圣手屈方入内:“侯爷、出岫女人,好久不见。”屈方边进屋,边拱手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