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料真是娶到了一个好老婆。他感到很满足了,也很感激。
太夫人叹了一声,再反问道:“若不是我多问一句,此事你还筹算瞒着?让别人看笑话?”
所幸新晋的总管夫人竹扬是个贤浑家,不但主张颇多,做事也有条不紊,倒是给竹影帮了很多忙,也让太夫人大为不测。
别说这两位老的不适应,竹影本身也不适应这类窜改。做云府总管与做暗卫首级分歧,他须得笑容迎人,说话也得缓下语气,常日里需求筹措的事情太多了!
于公于私,左相庄钦都不该袖手旁观,太夫人只嫌他脱手太慢了!几乎让云府丧失了那块免死金牌!
太夫人伸手接过厚厚一叠礼单,立即蹙眉:“这么厚?”
“庄大人此次能主动联络您,倒是很不测。”迟妈妈说道:“我原觉得他是国丈,必然方向天授帝。”
“混闹!”太夫人立即斥道:“她这么多房产、田产、铺子,不找人替她打理了?这一起上天寒地冻的,不要人奉侍了?北地人五大三粗心义不细,她用着能风俗?”
别看云府坐落于烟岚城,离皇城京州山高水远,可她谢描丹却对京州的局势了若指掌。当是时,她本来已经按捺不住,派人把免死金牌送去了诚王府,想让聂沛潇代为执牌救人。
“此事你就不该同意!”太夫人话到此处,俄然肝火上涌,抬手一拍桌子:“眼看另有三五天就该出发了,现在那里去找这么多人?”
“还不是您目光好!”迟妈妈不忘恭维主子。
自此以后,光阴过得缓慢,离信侯府也在一片喜庆氛围中比及了玄月。
“是啊!”太夫人远目看向门外,眯着眼睛道:“但愿他能与佩骊相敬如宾罢!”
竹影畴前是暗卫首级,在外人面前一向是沉默寡言、冰脸冷心,眼下提及浅韵,他的神采有了分歧以往的窜改,不再那么拒人于千里以外,让太夫人和迟妈妈皆是一阵发笑。
这期间,云府给小世子摆了满月酒、百日宴,也将沈予和出岫结婚的“六礼”完完整整走了一遍……再加上嫁奁的购置和几次宴客,直把新上任的总管竹影给忙得焦头烂额。
竹影非常忸捏地低下头去:“是……竹扬想到的。”
太夫人亦是眯起眼睛笑了好一阵,才将那七张礼单递回到竹影手中,又问:“抬嫁奁的人都找好了么?衣裳做得如何?多少人护送出岫去北地?”
可谁料暗卫刚一解缆,庄相却在此时主动通报动静,道是靖义王入宫说项了!
“抬嫁奁人的都找好了,衣裳清一色是黑底红纹的锦缎袍子,到了北地每人加一件宝蓝色绫锻御寒棉袍;统统嫁奁都用金丝楠木箱笼装着,杆子上系着红丝缎,缎子都是我们云锦庄本身织的;我筹办动用三千护院送夫人去北地,毕竟这路上嫁奁太多,恐怕会有所闪失。”
太夫人连续三问,又将罪名安在竹影头上:“依我看,都是你的错!她想给我们省人手,你就由着她去混闹?我谢描丹的儿媳再醮,陪了这么多东西,还鄙吝几小我么?”
提起浅韵,竹影愣了愣,有些难堪地低下头:“这都陈年旧事了,您就放过我罢……”
“看来竹影是真用心了,嫁奁都能背下来了!中间不打咳,顺溜得很!”迟妈妈咯咯再笑,在太夫人面前为竹影美言:“短短几个月,他能做到这个境地,实在不错了。”
“你倒是娶了一房好媳妇!”太夫人如是评价,继而再道:“我现在看着,竹扬比浅韵更好,与你更加班配。如果你当初娶了浅韵,我瞧她那性子,一定能做好你的贤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