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七许瞅瞅舒窈,看看谢倪之,表情渐渐安静了。
谢二爷神采温和,道:“说来,是我运道好。”
何况,另有舒窈的父亲呢。
这地段选得真不错,东临沉香榭,西靠花圃子,风景美好,树木葱茏,春季这处的梧桐都落了叶,的确是天然的幽会佳地。
林舒窈被她捉奸在花圃,的确惭愧地恨不得在地上打个洞。眼睛尽管盯着脚尖,嘴巴抿得紧紧地,一副打死不开口的模样。
林舒窈都不敢昂首用眼神和谢二爷道个别,仓促提着裙摆跑了,谢二爷的目光密意又绵长,追跟着她的背影,直到看不见才作数。
林七许随便地甩了甩帕子,调侃道:“舒窈的父母不日便会上京,谢二爷如此在乎她,说来是她的福分,只是得悠长些才好。到时,您托了人去说亲,下小定,挑谷旦。最快来岁开春就能办事了。”
“舒窈的嫡母实在还算讲理,如此生了儿子就更要脸了。一个要脸要名声的嫡母可比全然不顾的好多了。”赵氏就是无所害怕,下起手来百无顾忌,卢氏为人谨慎又有了盼头,对于一个庶女的婚嫁不管如何都不会过分禁止和挑刺的。
长长的石凳上落着零散紫藤,色彩温和淡雅,林七许悄悄拂去肩头上落着的,缓缓开口:“mm承蒙谢二爷厚爱了。”
林七许听坊间传闻,只晓得这位谢家二爷,生性冷酷,做事老成,旁的事情都很浅显,与平常的公子哥无异,会去花楼喝酒,房里也有妾室也有庶子......
的确,她没有谢家那样的高度来看题目,仅仅只是从一个旁观者的角度解缆。就像在王妃眼中,生了两个女儿且受宠的尤氏,和那些没名没分没孩子的姬妾也差不了多少,摆布都是妾室罢了。
林七许不由得撇了撇嘴,话却不太和顺:“谢二爷竟然晓得男女大防,妾身多谢你晓得保护舒窈名声了。”
多多极少会获得些旁人没有的便当。
林七许不自发地点头,表示同意。
林七许没过量计算这个称呼,倒揣摩起致远和明志的出息来,有了个谢二爷当姐夫,比如其琛有了个王爷当半个姐夫,睿王尚且不算其琛名正言顺的姐夫,可谢二爷是要娶舒窈作正妻的,换言之,顶着谢家小舅子的名声去考功名去入仕......
女子活着,何其艰巨。
“父亲会最早同意,也是考虑到这个。摆布都是家世低的,无妨挑个合情意的。到时候我房里再不安生,就是我的任务,不关旁人的事。”
怪道人往高处走。
那日尤氏的姨母昌平伯夫人上门,偶然间传闻了这事,脸上充满了嘲笑和讽刺,溢得都快满出来了。
“这是该当的。”
谢二爷的神采更专注了,一字一句道:“林侧妃此言差矣。我是庶出,娶的也是填房,另有个碍嫡妻眼的庶子。四品官以上人家的嫡女,是不消想的,我也不肯低声下气去求娶。如有合意的庶女,人家还嫌我成不了助力,不肯赔上一个闺女,就算有估摸着人也不可。五品到七品人家的嫡女,讲句实在话,在我父母眼中,和舒窈有甚么不同。”
林七许淡笑道:“二爷不会不晓得,外人是如何看这桩婚事的吧?”她看着谢二爷欢天喜地、戴德戴德的模样,有些迷惑不解。
谢二爷想表白的意义不过是,在他阿爹和嫡母眼中,四品官以下的人家都算寒微,切当来讲,不过五十步笑百步。
林七许还没坐实谢儇和弟弟有无奸情,却发明舒窈和那位谢二爷已然是......夫唱妇随了。俩人鸡鸣狗盗地,一个翻墙,一个钻洞,偷偷地见了三两回了。
他刚才听着舒窈抱怨国公府端方烦琐,只想着等她进门,就安温馨静地呆在他那院子里就是,很多端方......是宗妇或世子夫人才需求学的,舒窈嫁给他,是来过繁华日子,不是学成礼节标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