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伤在肩头和手臂上,腹部的衣衫也被划破,有血迹排泄,当也有一道伤在腹部。
待找到伤药,周茯苓便拿着递给那白衣男人,白衣男人看她一眼,而后直接用嘴将瓶塞拔掉,放在鼻息闻了一下,方扯掉衣衫上药。
“平常大师蜜斯多是围着吟诗作赋琴棋书画女红刺绣,便是偶然中瞧见农户送菜,当也不会如此清楚那道小门为送菜农户专走,也不会清楚送菜都是按着时候。”
白衣男人闻言,扯着衣衫的手一顿,神采古怪的看向她。因着她是侧身,便只瞧见她半边脸,耳根一片通红。
周茯苓将药给他后便侧过身未去看他,只是余光尚能瞧见他吃力的模样,委实心有不忍。
周茯苓惊诧,“不不不是,我怎会是至公子的红颜知己?”
她原是想说她不是甚么大师蜜斯,然一想到君黛和周子御待她的好,她便改了口。
将玉佩握在手中,周茯苓久久失神。
稳稳落地,便有一黑衣人现身,单膝跪地,“部属来迟,请主上惩罚!”
“好,那蜜斯好生歇着。”
敛下眸子,“小女……萍水相逢,名字不过一个代号,公子不必介怀。”
红颜知己?他怕是想问她是否是至公子的小妾。
遮上眼睛?他又不是大女人还怕人看?
“女人随身带这般多伤药纱布,但是因着女人精通医理?”
明天有半夜
“公子,你身上的伤极重,单是撒伤药怕是不可,稍稍行动伤口便会裂开,还是好生包扎为上。”
“不是?”
待包扎好,周茯苓直接起家,又回身去拿来两瓶伤药,“此处不宜久留,公子身上的伤上过药,血已止住,可自行拜别。这两瓶伤药公子带上,公子刚才当是从窗户跃入,窗户那边是后山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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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归去后自去领二十大板。”
几番重伤,他面色惨白,又是伤了一只手,单手脱掉衣衫较着吃力。
拿剪子剪开一段白纱,也未多说,便直接给他包扎。
“我名唤千流云,第一公子当知我身份,女人如有事需求我相帮,可向第一公子扣问我的身份。若女人一时无事需求相帮,便暂不必与任何人提及我呈现在此处之事,于女人的名声不好。”
却见她真的回身去寻来一条纱巾将眼遮上,回身时撞到中间的桌子。
清楚羞怯,却要说帮着他,还弄得一副他是良家妇女,恐被她轻浮的模样。
周茯苓一顿,眸中快速闪过一道庞大的情感,“早间起来出门漫步,偶然中瞧见。”
“至公子?女人口中的至公子但是第一公子周子御?”
“劳烦。”
周茯苓眼睫微敛,“小女不……与旁的大师蜜斯分歧。”
她都不晓得她现在该叫甚么。
不肯说?
“是!”
手中的纱巾干脆直接扔到一旁,也懒得再遮,不然指不定要闹出更多笑话。
“蜜斯,您没事吧?”一个动静,又引来门外暗香的扣问。
抬眼一瞧,果见她脖颈上包着白纱,因着白纱与她的衣衫色彩相差不大,窗边帘子又已拉上,屋中不是很敞亮是以一时未看到。
觉着若她这般说了,他们晓得后当是会悲伤。
还不待他出声,周茯苓又仓猝道:“公子且放心,小女断不会冒昧公子,若公子不放心,小女可将眼遮上。”
白衣男人:“……”他刚才怎未想到解腰带?
“小女失礼。”说着便将手伸向他的腰带,悄悄一拉,衣衫便疏松。
现在她脖颈上的伤尚未病愈,是以她屋中最不缺的便是伤药,皆是出自周子御之手的上好伤药,不但能治伤,还能祛疤。
然方才她那一顿清楚是要说的模样,却又为何改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