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月卿不解的昂首看他,“嗯?”
然那日,他在未肯定她端来的药膳是否会于他有害时,却因她在他看着药膳游移后,俄然要夺过他手中勺子先尝的行动而心弦微动,便就这般不顾伤害的吃下。
“嗯,倾城又查阅过册本,已找出新体例,虽则效果一定比得上这两日的药膳,到底能于消弭王爷身上的毒无益,比王爷早前的以毒攻毒之法要好上很多。”
斯须后,抬手将她散落在脸侧的几缕发丝别到她耳后,温热的手掌便抚在她脸上,柔声道:“本王说过,此平生,除非王妃弃本王而去,不然本王断不会做出对不起王妃之事。”
然此番,却有人来给她承诺……
顾月卿左手不自发的一僵。
固然她也有能够并不知菜里有毒……
可她毕竟是天启国公主,他不得不防,故而聘请她配合用膳,彼时贰心底实在也非常冲突。
她不惧剧毒,是以敢无所害怕的吃下,然他并不知她不惧剧毒的究竟,却让她吃下。
顾月卿的羞怯又增了几分。
“王妃曾说,此平生但求一安乐之地,一遮风避雨之所,一驱寒之衣,一充饥之粮,朝作晚息,和乐安康。本王便在此承诺王妃,终有一日会让王妃心之所愿达成。”
那是她的期盼……
君凰未直接答复她,而是俄然问:“王妃可想母范天下?”
这般景象产生在任何一人身上,必都不是她这般云淡风轻的反应。
挑眉看他,“再则,王爷不是已着人给倾城送去解药?”
“在此之前,王妃所要做的便是护好本身,莫要遭到半点毁伤。”
倘若她发觉菜里有毒还不管不顾的吃下,以后也从未与他提及半个字,一心只为给他解毒,乃至几乎是以丧命……
一则,两人以这般姿式说话委实奇特。
当然,前提是她偶然参与后宫争斗。
然无疑,这些东西怕是一辈子也与她无缘。
这般一想,心底便不由滚烫起来。
她这是不想为后?或者该说,她不信他?
是以这般安稳的日子,她也就想想罢了。
她却仍然吃下。
举步走畴昔在她身侧落座。
“王妃今后莫要再受伤。”
君凰闻言,除却有些不测于她会问出如此题目外,并无其他多余的情感,乃至于看不出他对这件事有涓滴热切。
便见君凰端着赤红的眸子定定看向她的手腕。
说到底即便有一个口头婚约在,大婚当日也是他们头一次见面,他不体味她是如何的人,也不想多去切磋。
君凰面上笑意微收,眉头深拧,放在她腰间的双手猛地扣紧,腔调有些发狠,“本王说过,便是王妃做来本王也不会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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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她有些失措的快速逃开,居凰沉重的心境忽而疏松少量,唇角微不成查的弯了弯。
是以她吃下一口菜,他便以炊事已凉为由将她的筷子打落,而后又着人以鸡汤的名义给她送去解药。
二则,她实在并不想持续议论这个事,因着这会牵涉出更多的题目,而她,暂未做好与他交底的筹办。
“王爷切莫起火,倾城明日所做药膳会照着新的方剂,不会与昨日本日尽同。”
一句话,将她心底的幸运突破。
目光落在她绑着一方手绢的手腕上。
顾月卿一顿,再次肯定:“王爷的意义,但是也想夺天下?”
眼睫微敛,掩下眼底的动容,“多谢王爷。”
顾月卿微愣,而后点头,“嗯。”
君凰眸色一闪,这天下终将有人来停止这无尽头的战乱,她能想到,他天然也能。
与此同时她手中的汤勺和碗也落入他手中。
“王妃不必与本王如此客气。”此等小事与她为他做的比起来不值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