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景渊吃了很多苦,皇上一向在自责。”
她及笄的第三日,便是他们的大婚时。
周子御也是一惊,忙上前给他评脉,罢了微微拧眉道,“皇后娘娘,皇上的病情……”
君桓面色更加惨白,“我……”敛下眼睫遮住眼中情感,“是我孤负了你。”
孙扶苏只得持续拍着他的后背,眼底尽是焦心,“皇上,您可还好?”
身中万毒也罢,赤眸残暴也好,总归性命无忧,即便景渊恨他怨他,他也从不悔怨当初将他送走。
他不得不娶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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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前烈王兵变,他从死人堆里爬出来,被父皇留下的禁卫所救,好不轻易捡回一条命,却落得这一身病痛。他不肯担搁她,即便有父皇临终前的赐婚,然她却抱着那道赐婚旨意找到朝中声望极高的几个大臣,逼着他不得不娶她。
他不能害了扶苏平生。
闻言孙扶苏眼睛一亮,“子御,你指的是当初你曾发起,将皇上送到药王山静养之事?”
周子御在旁侧,想要分开又担忧君桓的病情,不分开又委实有种窥测旁人隐私的怀疑。
孙扶苏眼睛一亮,又暗淡了少量,“此事本宫不是没与皇上提过,但你也晓得,皇上不忍景渊一人顶下这君临皇权,总想着他为兄长理应多分担。若本宫与皇上都分开,这君临便只剩景渊一人了。”
君桓咳嗽一阵,方昂首看他,“那照你之言,语儿并非你亲mm,常跟在她身边阿谁婢女才是?”
眼眶都急红了。
摆布难堪。
“是。”
却见君桓又咳嗽起来,“咳咳咳……”这一咳便有种一发不成清算之势。
半晌道:“皇上,在宫中总会有诸事滋扰,不适合养病,况您这身子若要治好,绝非朝夕之事。”
景渊明事理,未出处他继任皇位,扶苏若想再醮,景渊定会允准。
“皇上,臣妾不介怀你的孤负,你待臣妾如何都不要紧,便是你要纳妃臣妾也无半分牢骚,臣妾只求你能好好活着。”
岂料她多次与他提及父皇赐婚一事,他皆不做回应后,她竟果断的去寻朝中元老。父皇遗旨,那些曾经忠心于父皇的大臣自是要完成。
周子御微微动容,恭敬施礼,“微臣谢过皇上。”
君桓瞧见她如许,心底也不好受,面上却要做出没事人的模样,拍着她的手背安抚,“扶苏,别哭。我这副身子能活到现在已是上天的恩赐,上天毕竟是眷顾我的,让我多陪了你几年。”
这五年朝夕相处,天晓得他有多想靠近她,但是他不能。倘若她尚是完璧之身,待他身故,她另有挑选别样人生的机遇。
周子御闻言眸光微闪,他还是头一次见到自来端庄的皇后这般失态。
外界传闻君临帝后豪情笃厚,五年来后宫独一皇后一人,皇上顶侧重重压力也不肯纳妃,对皇后极是宠嬖。
孙扶苏见状,大惊,“皇上……子御!子御!快来给皇上看看!”
因着周子太医术高绝,又经常入宫为君桓诊治,君桓特允他挂职太病院,也是个从三品的官职。
自幼相伴,贰心中怎会没有她?可他一个将死之人,又怎能担搁她平生?
即便如此,也是他们醒过来后躲在死人堆里看着熟谙的人一个个倒下,他强忍着仇恨和哀痛紧紧捂住扶苏的唇不让她收回任何声音,方幸运逃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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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周子御乃长公主之子,又是京博侯府的小侯爷,另有一个第一公子的名头在,是以旁人才未存眷他这个挂在太病院的官职。
倘若景渊当初在宫中,凭着景渊说一不二朴重勇敢又有些打动的脾气,决然做不到与他普通亲眼看着父皇母后倒下还能一向哑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