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毕向在场的众位前辈与端木敬德一揖到地,起家说道:「子曰:『忠以修己,恕以治人:故能克己复礼,推己及人。』小弟想,甚么叫做忠,尽一己之力为天下人,就叫做忠,正如同众位本日来到此地,为抵当暴秦之业共襄盛举便是。甚么叫做恕,设身处地为别人着想,把天下大家都当作本身一样,是谓之恕。」刘毕一指马大声、马先醒两人又道:「现在这两位兄台,来到此处,是为尽忠而来,固然他们言语上有所不端,但是在大节上,倒是分毫不差的。正所谓大节不失,末节不计,端木掌教不时以仁恕之玄门育我们,又那里在乎这小小获咎呢?还望各位兄长以大节为重,恕过了他们这一回吧。」
荆天明带着项羽两人一骑,那姜婆婆跑在马侧却毫不见缓。她将二人带到一条小河边上,便命荆天明上马,「过河向南不出三里便有村庄,沾着河水走狼群便寻不着你们了,快带着你朋友找大夫治伤吧。」说着俄然将一张老脸凑到荆天明面前,抓住他衣衿低声叮嘱:「毛小子,我们今儿个没碰过面,记取了。你如果胆敢向谁多说了一句,哼哼……」
「啰嗦甚么。到底你是老太婆,还是我是老太婆。上去!」姜婆婆悄悄一掌照着那死咬住项羽的狼头拍下,那狼的头盖骨却回声碎裂,啪地落下。狼头一落,项羽右手臂顿时血流如注,荆天明见状赶紧点住项羽伤口周边穴道,血流顿时见缓。姜婆婆在一旁见荆天明脱手又快、点的穴位又奇,「咦」的一声,瘪嘴说道:「毛小子另有这一手,婆婆今晚可真是走了眼了。也罢,看来是找不着徐让了。婆婆就送你一程。」说罢不由荆天明分辩,伸掌一推,将荆天明和项羽奉上了马背。
顷刻间那老太婆背也不驼了,眼也不浊了,左执缰绳、右举拐杖,端的动似脱兔、健旺如猴,一忽儿左、一忽儿右的,将身材重心在马背两侧来回低放,以拐作棒,照着烂泥巴身边跑过的狼群打个不断。烂泥巴跟着仆人的行动左拐右蹴,仿佛深知仆人情意,老把狼头送到仆人拐下似的,只见姜婆婆一拐一个、一拐一个,棒棒都将狼头击个粉碎,那些恶狼连哼都来不及哼一声,便在拐下飞弹而开。转眼之间,狼只尽数倒地,无一幸免。
那白叟立于高处,脚下是冽冽强风,肩上是十五的明月,一股剽悍之气打从他威猛的身形中直射出来,刚好勾出他如兽般的目光,但是在那眼神底下,写的满是一名六十来岁白叟这一世所承担的沧桑与孤寂。
「有吗?」
眼看着豪杰大会未开,本身人就要先打起来了,各家掌门纷繁点头感喟,均感觉此举未免出师倒霉。即便有人还想为马氏兄弟做个补救,但先前目睹丹狱门朱岐跟东瓯天鹰杨隼被马氏兄弟一阵抢白浑说,落得个自讨败兴,这些有头有脸的武林人士谁也不肯再了局,为他们白白背上黑锅。便连夙来晓得他们兄弟绝非真有歹意的赵楠阳,见这二人说话如此「谈不拢」、「说得透」,一时也为之语塞,不知该用甚么话来为这两个脑筋不好的兄弟摆脱才好。
三人杵在原空中面相觑,荆天明朝猎户一家人分开的方向又看了一眼,满腹猜疑的说道:「看模样他们是不筹算返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