苌笛接管了他的服侍,道:“你是九五之尊的陛下,我是身份卑贱的宫女,有这贼心,也不敢有那贼胆儿。”
颖儿和崔柔再聊了几句,便退礼告别。
崔柔接下点心替苌笛伸谢,“长公主故意了,崔柔替女人感谢长公主。”
胡亥堵住她的话,笑了笑,回身走出去,同门口的宫女说了几句,返身折回。
崔柔用心打趣,颖儿也跟着笑了一下,殿前侍立的宫女微微低下头。
崔柔道:“瞥见了。”
苌笛先是灌了杯茶,才坐下舒缓气味。
披香殿阔别祁阳宫,更阔别了芙蓉宫,胡亥给李念玥挑的这处所也是绝妙。
苌笛苦笑了一下。
颖儿笑道:“小公子真活泼。”
胡亥走过来,板正苌笛的脸。
崔柔心下了然了。
崔柔想道,苌笛的性子一旦倔起来,十头牛都拉不返来,想必胡亥必定是说了很多好话,才哄了苌笛现在不吵不闹。
一队人哗哗啦啦的行走在宫道上,香车宝马配美人,丞相府也送了李念玥很多陪嫁。
之前起码有央鱼吕殊陪着谈天,现在处在深宫当中,统统人都不成尽信,再多的内心话,也得紧紧的憋在肚子里。
怪不得,苌笛一腔悲忿不干的走进祁阳宫,却能心平气和的走出来。
趁她不重视,靠近前在她嘴边偷了香,笑道:“用过午膳再走。”
“彼苍白日,你情我愿,还能做甚么。”胡亥好笑道。
都是人精,话不必说完。
西山暮影,傍晚。
“女人,陛下如何说?”崔柔问道。
主仆四人回了芙蓉宫,宫女来报,子婴又被华阳长公主接走了。
崔柔在苌笛面前走了两步。
“小静,你叫几个姐妹去盯着披香殿那边。”崔柔道。
“归去看女人如何说,陛下必定给了她一个公道的解释,不然女人也不会心平气和的陪他用了午膳再出来。”
崔柔迷惑道:“这就有些对付了,宫里多了夫人,能跟多了宫女比吗。”多多极少,都会有些闲言碎语,苌笛再心宽,内心也是会起疙瘩的。
“可芙蓉宫……”
她这么快,就进宫了?
崔柔从袖间拿出一块刻字的令牌,交给小圆,“出宫去,调遣一些死士,去助赵大人一臂之力。”
“明知这话有些对付的意味,我能如何办,他已经做出了退步,我如果再强求他做甚么,就叫做得寸进尺了。”
“归去再说。”她回身就走。
芙蓉宫的宫规很疏松,宫女们不必太谨慎言语举止,因苌笛不大在乎这些。
“那……”
保不齐他恼羞成怒。
“我差人去报个信,宫女们会照顾好子婴的。”
小圆扯了扯崔柔的衣袖,道:“姑姑,是阿谁李念玥……”
崔柔关上门后,和小圆小静聚在一起。
宽广的宫道传来一阵动听的笑声,崔柔回身去看,竟然是李念玥的仪驾。
崔柔点头道:“也是,有些话大师心知肚明就好,不必说出来。”
“是呀,长公主不也是喜好他的活泼劲儿吗。”
若胡亥是为了赵高,却也情有可原了。苌笛敬爱赵高这个哥哥,也掺了操纵的设法想让他代替李丞相,于情于理,胡亥为了赵高让步,苌笛都应当感激胡亥才是。
“他说,放李念玥进宫是迫不得已之举。”
颖儿这是在提示崔柔,苌笛进宫两日,都未曾去看望华阳长公主,且不提她们畴前情如姐妹。
机警的颖儿笑道:“长公主和小公子玩耍的时候经常念叨着崔姑姑,崔姑姑你闲时能够和苌女人一起去见见长公主。”
“夏夫人留给女人的死士,怎的要给赵大人用,并且他手底下人手浩繁,不差我们这几个。”小圆实在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