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夙起, 固然郗法是歇在了施阿措那边, 沈令嘉却也得起来去服侍皇爷洗漱。
臧皇后道:“既这么着,干脆你过来我这里帮着安排腊八与除夕的宴罢,过了年另有春节与元宵,四个节连着,费事得很。”
施阿措笑道:“娘娘又打趣妾了。”
沈令嘉笑道:“我们也不过是些绸缎与顽器罢了,正说年下赐红珊瑚好还是白玉快意好呢。”
沈令嘉道:“凭他宗室如何靠近,莫非另有远亲的表姐妹靠近?娘娘的臧家、贵妃的曹家都有嫡支旁支的女孩儿,选些进宫来陪侍也是一条好前程哩,她们不会不承诺的。并且畴前皇子选伴读都是从母家选,这么着,有姊妹的便可借着姊妹的伴读拉拢几家勋贵,固然没大用,到底也费事。现在连带着公主的伴读一发都是从皇嗣的生母娘家选,反倒费事。”
一时又到了腊八,宫里要赐下腊八粥给臣下们家里,妃嫔们家里离得近的也有粥喝。很多家里不在都城的妃嫔就四周走动,帮着家里在都城的妃嫔们想些使赐下的礼品更加面子的体例,也好一慰本身的思乡之情。
臧皇后笑道:“小机警鬼儿,就你晓得!”便喝了一口茶,又道:“我是觉着外人总不如本身人好,宗室总比勋贵靠近些,到底是血脉相连的。只是先帝末年宗室逼迫着先帝改立太子的事你也传闻过,我现在挑宗室女给公主们伴读也不那么安妥了。”
公然雷氏与沈令嘉和施阿措闲话了两句就道:“良训的父母现在迁来了都城,不晓得腊八时候要往家里赐些甚么呢?”
雷氏道:“那这么说还是白玉快意好些。”
沈令嘉也笑道:“那我就谢了娘娘的恩情了。”便退回明光宫去了。
沈令嘉道:“实在另有一件事儿,妾昨夜里忘了与皇爷说的。”便将沈父还想要再测验的事说了, 又道:“按说皇嗣到了进学的年纪再封娘家也不为过的,只是妾瞧着前朝虽有如许的旧例, 本朝却没有, 是以要暂往皇爷这里讨一句准话,请临时不封妾的父亲的好。”
沈令嘉忙笑着告了饶:“妾实在想娘娘得不可了,是以过来一趟,娘娘别活力。”
臧皇后笑道:“得了,你一贯是有智计的,还是好生养好了身子,等生下了皇嗣持续返来替我帮手的好,现在我就不大压着你干活儿了。”
一时众妃退去,沈令嘉走在最后,便跟着臧皇后往阁房去了:“娘娘,妾问了问妾的父亲,他还是想再测验的。”
明光宫这里,施阿措与沈令嘉合计要往家里赐些甚么东西,殷氏越听越胆战心惊道:“甚么金珠宝器,那是我们家能动不动就使的?有一碗粥喝,叫你爹、你哥哥嫂后辈弟都尝一尝也就够了。本年我能够守着我的闺女过腊八,这就比甚么都强呢。”
施阿措眼瞧着沈令嘉坐下了,方本身也安坐了,抱怨道:“现在越来越冷了,真是受不住。”
百合笑道:“雷秀士来了。”便号召道:“良训、宁则,雷秀士来了。”
她话音未落,门外就闻声一个声音:“良训在不?”
雷氏脸上的对劲之色当时就没了:“红珊瑚?”
郗法方道:“既是你叫的,那也罢了。”又道:“转头你的母亲也是四品的恭人了,不消这么殷勤的, 再给你落了面子。”
臧皇后眉头微展道:“这也罢了,你父亲若考得中,天然是一番嘉话,若考不中,你想没想过脸面如何全面?”
臧皇后皱眉道:“你的意义我晓得了,我转头问问她的意义罢――她这几年也好多了,不再那么两只眼紧盯着高门贵户了。”
众妃都无贰言。
臧皇后道:“前朝倒是也有皇子退学以后才封赏娘家的旧例,只是未免叫你面上无光了些,你要不怕面上没有光彩,我就去替你问问皇爷过几年再封你父亲行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