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爷问:“四哥这就要出宫?”
梨花淡然道:“青楼又何妨?身自在,心洁净,也不肯闷死在侯门内。”
我下认识的朝四爷望去,见他神采淡淡的,我的心也不由的也安静下来,“能够罚捐代罪。近年来,反清复明一事屡禁不止,连累涉案者数以万计。皇上可公布招安文书,凡因反清复明开罪者倘若情愿归抚,只需略领薄惩,则既往不咎,并且认打认罚,各听其便。”
我听他话里透着古怪,却又想不出个以是然来。我和八爷只在中秋晚宴上打过一个照面,不晓得他是如何扯到八贝勒头上来的。有些气结,却不敢胡乱接口。
我心念一转,脑中有了一个设法,却不敢开口,只诚惶诚恐的说道,“若诗这点雕虫小技哪敢在皇上和王爷面前班门弄斧,只怕说错了话,让万岁爷心头添堵”。
我赶紧伏在地上,“若诗该死”。
我咽了一下口水,道,“此做法有三大好处。其一:可助这些开罪者改头换面,重新做人。兵变已被安定,剩下的残兵败将已是苟延残息,不敷为患。开罪者本应依法严惩,当今有此一途保命安身,当然颇具引诱力。并且破小财而消大灾,何乐而不为。其二:可助皇上筹措军饷。他们既然能盘横成一股权势,多年来搜刮的民脂民膏实在很多。此举一出,以背叛人数之众,罚得起的亦不在少数,实在大为无益可图。这其三嘛,可助朝廷减轻政务承担,疗摄生息。反清复明一事牵涉人数太多,办不堪办。连累过众,扰攘不安,亦非当前局势的疗摄生息之道;攘外必先安内,以是最好的措置体例是,网开一面,予人改过之路。这些人多数都是受了人勾引的,现承蒙圣恩,必当对皇上、对朝庭戴德戴德。”
十四爷便说,“我已先行去过了,这就先告别了”。说完向四爷行了礼,大步流星的走了。
与两代帝皇共处一室,我本就大气也不敢出。何况议论的还是军机大事,我更是如坐针毡,立在门边,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只不过,今后今后,铭翠坊就改了端方,还了统统的女人自在身。如果志愿做客于此,铭翠坊就拿分红,如果不肯再落尘凡,铭翠坊也毫不强留。此举一出,女人不见少,倒吸引了很多名魁。要晓得普通倡寮中,钱大略都是老鸨拿走的,女人们拿的都是恩客的小费。我此举一出,她们便能够不再屈居人下,和铭翠坊相称是合约的干系,翻身做了仆人,何乐不为?至于怡红院的花魁――玉璃,她既是我抬起来,天然晓得我也有体例把她压下去。她是个聪明人,不久以后就分开怡红院,入驻了铭翠坊。
我道:“是,本来受过她的恩德的”。
我讶然的看着她,情全发乎天然,疏忽世俗的目光如何,淡淡地笑,渐渐地走,既无楚生之狂,亦无刘伶之狷。终叹道:“姐姐以青楼为净土,把情面油滑倒也看得透辟!若诗自愧不如”。
“起吧”,十四爷看了看我,“皇阿玛找你说甚么了”。
仿似已过千万载,才听康熙爷笑道,“你倒是和老四说到一块去了”。
而我是一天比一天忙。康熙爷又找了我几次,所谈尽是财帛上的事。偶尔也会看到四爷出入南书房,我晓得他已开端慢慢插手到朝政中来。而十四爷找鄂伦岱的次数也变得越来越频繁,不过他的神采倒是越来越差,看来话不投机,分崩离析是迟早的事。不过,他每次来时,总差人送我些吃食或小玩意,都不是些贵重物品,我不想做的过分,便收下了。缺甚么来甚么,我天然也乐得欢畅。偶然候,也会猜猜他下次送些甚么。
我暗自舒了口气,又听康熙爷莫名说了句,“传闻,你被许配给了李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