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四爷吼怒道,“我说让她走――!”
“孙柄权?”我脚下一滞,“就是当初我犯了头疾,十四贝勒特地领来医治我的太医?”
苏培盛先打了千,再将一个盒子放下,“这是之前四爷叮咛主子为格格造的,却独拣了一支汉白玉的拿走了,主子也不晓得剩下的是要还是不要,全交给格格了”。
十七瞋目圆睁,指枢纽在桌子上咯吱作响:“你如何能在这个节骨眼上再捅四爷一刀!”
“好”,我咽了一口气,甩手道:“我这就向皇上说去,一人做事一人当,这雪花燕窝汤就是我蓝若诗煮的!”
“你也配?!”酒沫残余喷了我一脸。
我道:“我要见四爷!”
交叉而过的时候,十七阿哥俄然笑了:“你真是个奇特的女人”。
“我……”声音渐没。
“咳咳”,他虽只用了七层的力道,已使我将近喘不过气来。就在我将近背过气去的时候,他一把将我扯到窗棱前。
十七阿哥道:“你没资格见他”。一使眼色,几个莽强大汉拦住了我的来路。
侍卫已将我俩隔开,领着四爷拜别了。
声音压得极低,那股恨意却源源不竭的从牙齿缝里透出来。
统统的人都怔住了。没有人见过四爷变态的模样。哪怕昔日康熙斥责他手足相残,狼子野心。他也只是跪着,沉着声说了句,“儿臣没有”,再无多一句回嘴,无多一丝烦躁。可现在,他却红着一双眼,神采乌青。
“呵~”十七阿哥笑着缩回了手,全然不顾手上倒刺的木头渣子,“终究说出内心话了。到这份上了你还护着他。你还说你没有结合十四来谗谄四哥?!”
十六阿哥的手也停在空中愣是半天没下来。
说完便行了退礼,临走的时候,俄然回过身来:“主子曾问四爷,‘明瞧着那汤有题目,为甚么还要喝?’四爷说,‘若诗不会害我的。顶多放些巴豆甚么的玩弄人的玩意,虽是受点苦,能博她一笑,倒也值了。何况先前是我先对不住她’。”他说着,扯出一抹苦笑,“没想到,四爷还是看错了人。”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十六俄然拍了拍脑门:“哦,我倒忘了,摆布逢源是格格的特长好戏”。
十六阿哥道:“四哥,我真替你感到不值。你口口声声说她为了我们也会奋不顾身”,自嘲的笑道,“好个奋不顾身”,又指着我说:“这就是她的奋不顾身吗?奋不顾身的奔向十四的身边,连一刻钟都不肯担搁!”,向着我道,“呵~,非要在这个时候把花送返来吗?就这么急着要抛清干系么……!”
我闭了闭眼:“我明天不是来找你的。我有话要跟四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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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刷白了脸,连滚带爬的走了。
“滚~!”
冬梅却在这个时候呈现,捧着花盆上去:“王爷,这盆‘十八学士’是格格叮咛奴婢交还给王爷的”。
十七阿哥的脸上终究有了些许松动:“带她下去!”。
酒罐子就在脚边炸裂开来,我胸口起伏了一下,却还是动也不动,目光如炬道:“如果十七阿哥曾经真的把我当作过朋友,十七阿哥不清楚我是甚么样的人吗!”
梨花:“是”。
十六阿哥看着四爷欲言又止,反身看着我“哈~!”的笑出声来,“好一个重情重义的文格格啊,好啊!”,寒目逼人,“你非要在这个时候把花送来吗!”揪住我的衣领,临着我的面咬牙切齿,“四哥打心底念着你,护着你,晓得你出事,马不断蹄的来看你,你的心莫非是铁做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