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蜜斯,九蜜斯,你如何啦?”晏平乐严峻地趴在床边,想上手又不敢摸,只得抓耳挠腮。
大略一数,竟有三四十人。
“九蜜斯,你笑甚么?”晏平乐不解地看着她。
“舒胜男,我一向觉得,以你的脾气,即便战死疆场,也是毫不肯忍辱偷生,弃械而逃的。”
就凭她这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小身板,别说是战将了,就连人家身边的小主子都不如。
晏平乐从速拉停马,谨慎将她扶下,搀到一片树荫处歇息。
晏平乐苦笑了声,“嗯,是好久了。从九蜜斯满月起,我就保护在你身边。”
舒胜男担忧不已,万一晏平乐被追上,寡不敌众……她不敢再往下想,越想就越是惊骇,在这个陌生的处所,他是她独一可托可依托的人。如果他能安然逃脱,哪怕他不会返来找她,她也不会怨他的。
舒胜男扁扁嘴,“你救了我,我谢你还来不及,干吗要罚你啊?”
身后俄然有不疾不徐的马蹄声响起,霎那间,舒胜男感觉本身的心跳都停止了,一点点挪着步子转过身,深深咽了口唾沫。
舒胜男吐得满嘴都是苦苦的胆汁,也顾不得甚么蜜斯矜持,抓起他的袖口就胡乱地擦起嘴。
晏平乐一愣,还是头回见她暴露如此小女子的柔嫩姿势,不由悄悄拍着她的肩膀,“九蜜斯,别怕,平乐会永久庇护你的。”
舒胜男似傻了普通呆立不动地看着他,被他凌厉的气势压得一句话也说不出。
“啊?全军淹没?那得死多少人啊?”舒胜男倒吸一口气。
她,舒胜男,作为大舜大将军舒永衍的第九女,担当父亲衣钵,成为了大舜第一女战将……
晏平乐眼中闪过一丝失落,“平乐,就是安然喜乐的意义。这名字还是九蜜斯给我起的呢。一点也想不起来吗?”
舒胜男眯眼笑笑,“明天幸亏有你在,要不然我就死定了。”
头昏脑胀冒盗汗,止不住的腿抽筋。
舒胜男用力点了点头,“我信赖你。”
“遭了,遭了”,大夫慌乱地冲过来,“有一小波北吴兵往这边来了!”
舒胜男哼哼唧唧地躺在床上,终究明白啥叫流年倒霉,悔不当初啊,早知会赶上这么邪门的事儿,别说一年,就是让她扎一辈子红腰带,她也会乐得屁颠屁颠的。
此话一出,晏平乐却扑通跪到地上,“是我护主倒霉,几乎害蜜斯着了赫连竹喧的道儿,等九蜜斯养好身材,平乐任凭您惩办。”
甚么?女战将?
“啊?你要丢下我?”舒胜男立即慌了神。
她欲哭无泪连连叹了几口气,犯个太岁,也不带这么耍人玩的啊!
晏平乐半信半疑地推开他,寸步不移守在床头,“九蜜斯,你必然要好起来啊。”
追兵已经远去,她渐渐从枯叶堆下爬出来,望着他们远去的方向,双手合十,冷静地为晏平乐祷告着,他是个好人,好人应当有好报的。
那人即便骑在顿时,还是不失魁伟身材,浓眉大眼,面庞端方,着一身武将铠甲,非常威武不凡。
一起颠簸,胃里好似翻江倒海般的难受,舒胜男紧咬牙关,从不晕车晕船晕飞机的人,难不成要被匹马破了她的不败金身?
舒胜男撇撇嘴,对骑马这事还心不足悸,幸亏此次有晏平乐与她共乘一骑,她还稍稍放心些,可双手还是节制不住地紧紧抓住马鞍。晏平乐一甩鞭子,她吓得心一抖,从速缩进了他怀里。
舒胜男微微偏头看着他,唉,既来之则安之吧。往好处想想,起码她身边另有这么个忠心护主的好保护。细心一瞧,还别说,这清秀的眉眼,姣美的脸庞,到真有几分小鲜肉的姿色呢。
望着面前这个自称为“晏平乐”的家伙,喋喋不休说个没完没了,她只略略听懂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