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儿早你去夫人房里,她没有难为你吧?”韩言语并不答复珠儿,而是轻声发问着。
珠儿心下一凛,忙躬身应道:“是,夫人!”
珠儿咬了咬嘴唇,感喟道:“珠儿心疼的是侧夫人和小公子。”
“男人都是如许,妻不如妾,妾不如妓……”韩言语含泪道。
珠儿并不想再听下去了,侧身一个万福道:“夫人,没别的叮咛,珠儿先退下了!归去晚了,只怕侧夫人会生疑。”
珠儿蹙眉,却还是憋出一副笑盈盈地模样:“不过是唱歌跳舞罢了,她俩舞姬出身,还能做甚么呢?韩姐姐,您但是诗词歌赋样样精通,又是内阁之女,何必跟她们普通见地?”
柳芽儿舞弄着裙子上的丝带,低声道:“夫人和雪歌姐姐说甚么,柳芽儿听着就是了!有甚么,您固然叮咛就是,柳芽儿照做就是。”
韩言语眼睛一亮:“你可当真?”
这统统都是叶儿筹办的?珠儿心中忐忑,有段日子没见叶儿了。还真有点想她。
“算你另有点心!得了,既是那贱人买给你的东西,就拿着用吧!”燕琳若并不收珠儿的东西,对她也算客气,“那贱人不是还想拉拢你做mm吗?”
“恰是呢!mm真是故意了!昨个儿我们爷才叫了子文捎来信儿,说给昭仁公主筹办了一尊琉璃药师佛呢!”燕琳若携了韩言语手,密切地说,“走啊mm,去看看,那佛像啊,宝象美满,叫人一看就心生畏敬呢!mm一起给药师佛上个香吧,祈请小公子安然快意呀!”
“服从!”珠儿小声应着,躬身退了出去。
“我如何会恼你呢!只是呀,姐姐那天实在是气大了……”叶儿也是含着泪,“你那样错怪我!”
珠儿晓得她内心想甚么,也晓得她问这话的意义。因而,她轻声答道:“夫人说,明天十五爷返来,让雪歌侍寝。”
只见雪歌柳芽儿亦在,给燕琳若行了礼,又给两个侍妾见了礼。珠儿捧着茉莉香奉给燕琳若,轻声道:“夫人,您种植奴婢。奴婢也没甚么好东西送给您,此次得了一套茉莉香。这么好的东西珠儿舍不得用,拿来给您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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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中惴惴不安地提着两只山鸡回到二房,交给厨子措置以后。反身回到房间歇息。屋里打扫得非常洁净,本身随韩言语回娘家的东西也都清算好了。床上摆着一身浆洗洁净的衣物,桌上放着点心和热茶。
珠儿拿了沾有花汁子和脂膏的毛巾为韩言语擦背,一面轻声地问:“韩姐姐,要不要加一点热水啊,珠儿摸着有点凉了。”
韩言语低笑一声,不知喃喃了一句甚么,珠儿没有听清。但她并没有诘问。
“珠儿,你是不是感觉朱弟子活,甚是苦闷啊?”甚久,在珠儿为她加了一次水以后,韩言语低低地发问。
燕琳若脸上又是一僵,是了,她确切是健忘了――昭仁公主乃是皇后娘娘亲生,刚满一岁。一落胞胎就被封为“固伦昭仁公主”。她是目前皇族最小的成员,也是身份最为贵重的成员。
“这是谁在唱歌?”韩言语发问,忽又无声地苦笑了,“这个时候,另有谁呢?除了三房那两位绝美的侍妾,这么晚了谁敢唱歌呢?”
珠儿悄悄拿了韩言语给买的那套茉莉香,谨慎翼翼地去了长房。见红蕊橙芸正在等她,赶快上去问候。红蕊只做一笑,牵了珠儿手进燕琳若房。
“夫人何来这一问?”韩言语淡淡一笑,懒懒伸出一只手让珠儿扶着,那神情较之燕琳若更像一个雍容的贵妇。她理了理因为几次叩拜弄乱的头发,屈膝又是一礼道,“夫人不是忘了今儿是仲春初九,乃是昭仁公主的生辰,刚才不过是妾身为公主叩拜恭祝生辰的!家父才带了礼品进了宫……咦,夫人不会健忘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