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芽儿神采非常暗淡,却也不再看珠儿的神采,一侧身回房去了。留下珠儿一脸迷惑。回房以后,韩言语已然坐了起来,见珠儿一脸怏怏,安抚她道:“没事,我今儿白日睡多了。珠儿,你来陪我聊聊吧!”
“这个时候,她来干甚么?”被扫了兴的楚彦熙满脸地不悦。
珠儿低着头不敢看他的目光,呶呶道:“珠儿不敢搅了爷的兴趣……但是,珠儿看着侧夫人在床上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心疼得不可,这才大胆过来求爷的。”
韩言语也不明其理,点头道:“柳芽儿的性子倒是比雪歌好很多。三房的正屋被占了,燕婉和蓝茵也是先被雪歌挑了。我传闻,三房的好东西有甚么紧着雪歌,柳芽儿也不会多说甚么――若不是装出来的,就是心机太深,你我都看不出来。”
韩言语听了,倒是点头感喟道:“真是造化弄人――卿本才子,何如只做个姨娘唉!”
目睹得开了春,韩言语身子倒是垂垂显了,人也开端犯懒。争暖的春燕回了廊子下的巢,院子里也显得有了活力。二房的那只画眉鸟也送了返来,珠儿还是把它挂在了原处――传闻画眉学舌不比鹦鹉差,珠儿整日便拿着吃食教它“请侧夫人安,请小公子安,请十五爷安”之类的话,鸟语逗人,韩言语倒是比前些日子笑容多了些。
“跟我们爷呀!只可惜呀,侧夫人没这福分啦!”雪歌口气中尽是咄咄逼人,“哟,白玲姑姑,二十板子可还好受?爷不是为个丫头打了你吗?”说着,她看到廊子下饲喂画眉的珠儿,慵懒一笑,“瞧,此人呢,真是不经说,不是阿谁丫头吗!”。.。
珠儿多少有点泄气,撅着嘴走到韩言语身侧道:“姐姐,为甚么如许呢!十五爷如何能只顾本身欢畅,不管你跟孩子了吗?”
“哟,这不是十五爷迩来最宠嬖的雪歌姨娘吗?”白玲一面在围裙上净手,一面尖声尖气地冲着雪歌遥遥说道,“奴婢请雪歌姨娘的安!打扮得好啊,这是要跟谁去骑马啊?”
楚彦熙神采并欠都雅,定了一会儿,他嘲笑三声道:“你们胆量不小呵,竟敢扰了我的兴趣,都给我滚出去!”
现在楚彦熙正歪在炕上,听雪歌一曲高歌,再加上轻舞曼妙,不由鼓掌喝采道:“词曲动听,嗓音更如破玉!雪歌,我还不知你竟有这等本领!”
“今儿的板子先记下了,都给我滚吧!”楚彦熙奸笑一声,吓得珠儿柳芽儿不敢再多话从速退了出去。
珠儿噗通一声跪倒,朗声道:“十五爷,请您不要见怪柳姨娘!这都是珠儿想要来求您的!”
“这不是不唱了吗?”韩言语笑着把珠儿拉到身边坐下――果不其然,珠儿帮衬着不欢畅,竟没重视到歌声箫声都没有了。她揽着珠儿密切地说,“好珠儿,你事事为我考虑,即便我夜夜睡不着觉,有你陪着,我也高兴。”
出门以后,柳芽儿轻叹口气,听着房里又传出箫声歌声,点头道:“爷怕是在兴头上,这个时候不好打搅。只是不幸了侧夫人和小公子。珠儿,若侧夫人睡不着,你给她讲讲故事吧,大抵能睡着。”
燕婉见楚彦熙不置可否,不敢怠慢,忙应了一声筹办退出去,谁知楚彦熙喝了一声:“慢着!”
说到这儿她又想跪,给柳芽儿拉住了:“十五爷,这丫头是我带出去的……妾身大胆说一句,侧夫人身子病弱是阖府高低都晓得的,现在怀了孩子,只怕更是表里交煎。请十五爷垂怜侧夫人!”说着,柳芽儿跪倒在地,深深叩了三个头道,“柳芽儿替侧夫人和小公子伸谢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