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王府?”楚彦熙淡笑点头,“宁王府已经没有了。有的只是一些祈求安然活着的人们。太子派人追杀我们,恐怕不会在雍州脱手,一来到底是天子脚下,二来我楚彦熙也算是百足之虫,权势犹在――出了雍州山路渐多,只怕是到处有险啊!”说着,楚彦熙拿起笔在黄泥墙上飞舞落字:
言子文给马匹喂了夜草返来,见三人皆是兴趣昂扬,不免嘟囔着:“王爷,明儿还赶路呢,早点安设吧!夫人那边都催了好几次让您安息呢!”
昨昔得志不敷夸,明日旷荡恩无涯;
步队上了长安的官道一起向南。拖拖沓拉走了一日,才到嵩承县。驿站极其粗陋,芦草盖顶黄泥封墙,到处是一股牲口和泥土的味道。
“主子,宁岚不过是您捡返来的,这条命,便是您的。”宁岚不去迎王爷的目光,眼神淡然无色。
楚彦熙出征之时早就风俗了风餐露宿,柳纤惠等人倒是随遇而安,只要燕琳若,自幼锦衣玉食,哪能受得了这个?刚进房门便被熏得吐了一地,红蕊绿芙赶快上去扶着她躺下。
“我偶然收她填房,但以这丫头的聪明,迟早用得着。”楚彦熙转而又道,“此去云州路途悠远,白日的时候,太子已经挑了然与我们为敌,只怕是会生了甚么邪念。所带女眷很多,你我几人可得有个筹办才是。”
“苦的在背面。”楚彦熙懒得跟她多说话,转而走向另一间房,“珠儿,打水来,本王本日倦了,要早些歇息。”
“主子固然放心,我定保全部宁王府无虞。”宁岚哭丧的脸看不入迷采,只是听那语气,多了几分模糊的杀意。
宁岚清楚晓得叶儿的话水分太大,倒也不加究查,只是促狭一笑,也停下脚步站在珠儿身边不远处,以手扇风安息。
楚彦熙看完后笑道:“好好好!好一个‘可待对劲马蹄疾,一朝看尽长安花’!子文宁岚,有你俩一文一武陪着我太好了――我楚彦熙此生甚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