寥寥几笔固然并不活泼,只是白描了前后因果,可馥心看了,还是没能忍住热泪――她为了制止失态,仓猝将绢子抢近双眸,狠狠擦了擦道:“父亲竟受这般屈辱!真是闻所未闻!姐姐,隔日见到皇上,我必然细细向他禀明此事!”她多么心疼王爷和谢大哥!却不能为他们狠狠哭一场!
海兰慧的声音打断了馥心的思路:“……当时进宫的美女浩繁,馥心,你的贴身宫人兰菱也是此中之一。另有康太妃和愉太嫔,她们都是旧宛城人。”
馥心两人听罢,想来这入宫的快两年间。大小也算见地过这宫中的争风妒忌权谋狡计了,下毒这类事情,倒不算希奇了。馥心长长感喟道:“mm真是无用。当日姐姐还想着帮衬mm,mm现在却自顾不暇,竟完整抽不脱手来帮衬姐姐,还让姐姐无端受害,差一点就命丧鬼域!细细想来真是可骇至极!”
年关将近,全部上清皇城披上了节日的盛装,毫无置疑,春节是华族最大的节日,全部中原大地,都沉浸在节日的欢乐氛围当中。
“除却宸妃。还能有谁。”海兰慧嘲笑一声转而又道,“别瞎猜了,即便这钩吻之毒原产于南边,也不必然就是南边人用得――现在大运河通行已近四年,甚么东西这长安城还没有的?夹带出去,也并驳诘事。再者这宫中的鬼蜮伎俩,你们虽刚入宫不久,见地得还不敷多么?”
“如何,明太医认得此物?”馥心慵懒一笑,并未暴露任何震惊和惊骇。
“如何……就没人禀告皇上吗?”付羽瑶的声音因为活力而微微颤抖,“若硬要用一个词来描述沈家人的行动,那就只要一个‘不要脸’了!火线作战是多么吃紧!?他们兄妹竟如此贪婪的中饱私囊!?”
“娘娘的身子骨,倒是比畴前好了很多。”明少颐听完了脉,支起家子略暴露几分浅浅的笑意。这个书白痴可贵一笑,但常常笑起来,便非常光辉,如同午后阳光下的水晶。
海兰慧冷冷哼了一声,看这模样她并不喜好付羽瑶喊她为“禧姐姐”,只是碍于情势。没有透暴露来罢了。
“这还要多谢明太医的悉心保养呢!本宫的谢仪,已经叫人送畴昔了――”见明少颐正有推让之意,馥心又道,“你别急着推让!本宫有话要说:快到年下了,本宫晓得你的老婆犯了事,正在大理寺听罪,而你正缺银两高低办理,这才尽一份心力,你便拿了去,隔日沉冤昭雪,你再渐渐还上本宫便是。”说着,她低笑一声道,“本宫虽不是甚么皇宫贵主,但这些银钱,还是借得起的。再者,你的用心,本宫全然晓得,权当一谢!”
兰菱的事,馥心约莫听红蕊说过。兰菱十三岁的时候,赶上了楚凌曦当政之时最后一次选秀。因她的边幅品德才学都是当届秀女的头挑人才,被选入宫中。只可惜在淑女院的时候,失火烧伤了一条手臂,做了宫人……厥后进了颐福宫,成了海兰慧的亲信。
“的确是祸国殃民啊……”馥心亦是恨得咬牙切齿,“且说是不是我们的父亲在火线作战,换做任何一个将军,沈家的作为,都是混账到了极致!是啊,庄姐姐说的对,缘何就没人上奏皇上呢?”
“娘娘……微臣……微臣不知说甚么才好了!”明少颐极其打动,眼中立时有了莹润之意。
“馥心,你能有这份心。做姐姐的便没有白受这些痛苦……唉,mm。你可曾晓得,父亲现在在精卫海上作战,光复失地艰巨,她宸妃的哥哥沈诃倒是坐镇滨海,催促补给――只怕是因为宸妃传了话出去,沈诃补给不力,剥削军饷乃至是军粮!导致父亲作战节节败退!沈诃更是胆小包天,用兵舰偷渡异域的珠宝和手工成品,军港中竟无舰船驰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