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氏讪讪的,“不指责,不指责,六丫头只会给云家长脸,不会丢脸。”
“云家的男人仿佛都不管内宅事。”云倾冷冷的道。
李氏、方氏陪着何氏说了半天话,何氏叹道:“唉,我内心虽愤怒,可一笔写不出两个云字,有甚么体例呢?”李氏、方氏听她语气松动了,大喜,又劝了好些四平八稳的承平话,“都是一家人,不过是悠长不在一处,便有些生份了。今后常常走动,便好了。”
两人正说着话,侍女来禀报,“姨太太来了。”云佩脸上暴露难堪的神采。
云倾哧的一笑,“她家里是做买卖的吧?说出这个倒也不希奇。大姐姐,我坐得闷了,想去喂鱼,你陪我一起去好不好?”
小方氏之以是没扯开脸皮闹,定是云湍把她哄住了。云湍会如何哄小方氏?是了,必然是哄她“我现在要靠着定国公府谋起复,纳妾的事千万使不得。将来等我官复原职,自有你的好处。”小方氏会来找云倾探听翰林院的事,启事也就在这里了。
要整治云湍,借别人的手也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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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小方氏又把云倾夸了一通,不过是生的实在斑斓,将来定有好人家求了去、定能做一品诰命夫人之类的话。云聆听她说得粗鄙,不由得皱眉头,云佩心慌脸红,如坐针毡,对云倾生出歉疚之心。云倾是个娇生惯养的女人,如果不是美意陪她说话,也遇不上小方氏这么粗鄙的人啊。
云三爷被云尚书养的脾气有些澹泊,凡事都不争,官职上的升迁也不甚在乎,以是他六年来都没升过官。云倾倒没哄人,说的满是实话。
小方氏坐不住了,勉强笑着又说了几句闲话,也不向方氏要鞋模样,仓促告别走了。
兄弟二人陪着云三爷、云仰父子在外院喝了回酒,再回到正院的时候都有酒意,脸红红的。
她穿着一贯讲究,精彩的贡缎软而亮,裙摆拖曳在地上,有种漫不经心的豪华。
固然为了安抚云佩才提到云湍的,云倾这声“四叔”也说得极其勉强,云佩本是细心人,悲伤难过之际却没听出来,感激道:“三叔对我极心疼,我如何不知?可惜住得远了些。四叔和五叔……唉,当然也是很好的,只是他们事情多,顾不到内宅……”
宿世云倾自山洞里逃出来以后看到的程氏,便是这幅模样、这幅嘴脸了。
云佩请小方氏坐了,丫头捧上茶,小方氏端起茶杯抿了口,笑容满面的道:“方才我去我姐姐要个鞋模样,听小丫头说她在这儿,我便找过来了。”云佩忙道:“五婶婶在和我娘亲、三婶婶说话,姨太太若焦急,我这便让人出来回禀。”小方氏忙道:“不过是找个鞋模样,急甚么呢?女人快别如许。”云佩客气了几句,也没对峙。
云佩提到云仪,未免自伤出身,欣然道:“畴前大伯在的时候四mm多么娇贵,现在没了大伯,四mm便落魄成如许了。唉,没爹的孩子苦啊,凡是我爹爹还在,我也有个撑腰做主的人,不至于事事谦让,连句话也不敢说。”
小方氏非常奉承,云倾谦善了几句,内心有几分迷惑,“莫非她是有求于我?我一个女人家能帮她甚么呢?真是奇特。”
云倾微微一笑,“四叔赋闲已经六年了呢,说来也是令人叹惋。”
“仿佛谁欺负了你们似的。”云倾看着这母女二人的模样,也是无语。
小方氏一点自发性也没有,身子往云倾这边斜了斜,殷勤的扣问,“这翰林院的官员升的快,将来能做大官,没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