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佩不知她的来意,陪着笑容。云倾也不知她的来意,倒是冷眼旁观。
“仿佛谁欺负了你们似的。”云倾看着这母女二人的模样,也是无语。
宿世云倾自山洞里逃出来以后看到的程氏,便是这幅模样、这幅嘴脸了。
固然为了安抚云佩才提到云湍的,云倾这声“四叔”也说得极其勉强,云佩本是细心人,悲伤难过之际却没听出来,感激道:“三叔对我极心疼,我如何不知?可惜住得远了些。四叔和五叔……唉,当然也是很好的,只是他们事情多,顾不到内宅……”
云倾见这小方氏眸子骨碌碌乱转,便知她是个不安份的人,碍于她是方氏的mm,不得不起家见礼,叫了声“姨太太”。云佩也起家见礼,小方氏陪起一脸笑,“两位女人快别客气了,我担负不起。”
当年她这位定国公府大蜜斯本来有很多挑选,她恰好看中了云湍,就因为云湍是位姣美风骚的才子名流。云湍这个才子姣美归姣美,人却真是有几分风骚的,程氏谨防死守,云湍还是时不时的会欠下些风骚债,但像小方氏如许不声不响便把儿子生下来的,程氏还是第一回遇着,想到云湍和小方氏暗中有了首尾,连儿子都偷偷生下来了,程氏哪能不怒?哪能不气?
“是,不管。”云佩点头,“五叔就不说了,每天要上礼部去。四叔便是闲在家里,也是诸事不睬的。”
要整治云湍,借别人的手也就是了。
当天早晨,左丞相府、丁侍中府以及朝中十几位谏院官员、兰台官员的大门前都有份招贴。招贴色彩是桃色的,上面用戏谑的语气写了云湍和小方氏的一段情史,把小方氏写成了一名痴情女子,明显为云湍生下孩子,却碍于云湍妻室短长,出自王谢,不敢纳妾,小方氏为了情郎甘心本身成为笑柄,毫不为云湍增加困扰,真是位奇女子如此。
云湍和云五爷打哈哈,“那是,那是。阿稚是三哥三嫂的掌上明珠,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不晓得如何心疼好了。”
云倾迎着小方氏尽是等候的眼神,嫣然一笑,“姨太太问的这些,我也不懂。我爹爹在翰林院十多年了,也没升上去啊,俸禄也未几。”
小方氏用夸大的语气和话语夸过云倾,这才陪着笑容,谨慎翼翼的问道:“六女人,这翰林院的官职,油水厚不厚啊?三年清知府都要十万雪花银了,这翰林院是京官,赚得更多吧?”
两人正说着话,侍女来禀报,“姨太太来了。”云佩脸上暴露难堪的神采。
请看作者有话说
小方氏神采变了变,嘴唇啰嗦,“听六女人说的话,翰林院也没啥出息?”
云倾便晓得这姨太太是小方氏了,不谦让云佩尴尬,假装甚么也不晓得的模样,笑道:“既是姨太太来了,那快请出去啊。”侍女忙曲膝承诺,出去了。
小方氏抱着儿子就有了底气,嘲笑道:“我虽是孀妇,也是个端庄人,你若不拿花言巧语利用我,我岂能上了你的当?现在儿子都生下来了,你不给我名份,一味哄着我、拖着我,说甚么你要靠着岳家起复,等你做了官以后另娶我过门。呸!现在都多长时候了,你的官在哪儿?你还想哄我到甚么时候?你想赖,可我为你生了儿子,你赖也赖不掉!”
云倾坐地岸边清石上,纤纤素手拈起鱼食撒入水中,便有鱼儿抢先恐后的过来争食。
云佩请小方氏坐了,丫头捧上茶,小方氏端起茶杯抿了口,笑容满面的道:“方才我去我姐姐要个鞋模样,听小丫头说她在这儿,我便找过来了。”云佩忙道:“五婶婶在和我娘亲、三婶婶说话,姨太太若焦急,我这便让人出来回禀。”小方氏忙道:“不过是找个鞋模样,急甚么呢?女人快别如许。”云佩客气了几句,也没对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