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倾迎着小方氏尽是等候的眼神,嫣然一笑,“姨太太问的这些,我也不懂。我爹爹在翰林院十多年了,也没升上去啊,俸禄也未几。”
小方氏那张带着村气的俗艳面庞离云倾很近很近,电光石火间,云倾俄然明白了一件事情:小方氏的孩子不是云五爷的,是云湍的!对,必然是如许,小方氏孩子都有了,云五爷却不肯娶她做二房;方氏既把小方氏留在斑斓里,又不让云五爷给她个名份;程氏一贯讲究名声、家风,小方氏这类感冒败俗的女人留在斑斓里她也没有深管……
当天早晨,左丞相府、丁侍中府以及朝中十几位谏院官员、兰台官员的大门前都有份招贴。招贴色彩是桃色的,上面用戏谑的语气写了云湍和小方氏的一段情史,把小方氏写成了一名痴情女子,明显为云湍生下孩子,却碍于云湍妻室短长,出自王谢,不敢纳妾,小方氏为了情郎甘心本身成为笑柄,毫不为云湍增加困扰,真是位奇女子如此。
这小方氏能投奔到姐姐家里,还在姐姐家里生下孩子,还能大言不惭宣称是梦到亡夫以是有孕,脸皮不是普通的厚。看模样她和云佩也不熟稔,却坐下便不走了。想必她明天来,必然有她的目标。
云湍和云五爷打哈哈,“那是,那是。阿稚是三哥三嫂的掌上明珠,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不晓得如何心疼好了。”
小方氏机警,忙把孩子抱起来,梗着脖子道:“你打!你打!你不连我和儿子一起打死了,就是没种!就是窝囊废!”
云湍和云五爷哪故意机管她呢?云佩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
小方氏非常奉承,云倾谦善了几句,内心有几分迷惑,“莫非她是有求于我?我一个女人家能帮她甚么呢?真是奇特。”
云佩听了小方氏这话,脸红得似要滴出血来,低下头,恨不得地上俄然有条缝,她好从地缝里钻出去,躲躲这场羞燥。小方氏是斑斓里的亲戚,听听她说的这是甚么话啊……油水厚,赚很多,她当作官是经商么?
这小方氏又把云倾夸了一通,不过是生的实在斑斓,将来定有好人家求了去、定能做一品诰命夫人之类的话。云聆听她说得粗鄙,不由得皱眉头,云佩心慌脸红,如坐针毡,对云倾生出歉疚之心。云倾是个娇生惯养的女人,如果不是美意陪她说话,也遇不上小方氏这么粗鄙的人啊。
想明白了这一点,统统的奇特都不奇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