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间有看热烈的鼓掌喝采,她这准头比刚才那群墨客已经强多了。但瑾瑜黑着脸,箭都投完了,却还是站在原地一动没动。
说着,他将那双鹿皮手套取来,双手奉上:“这是您应得的。”
再投也不中;
这奇特的外型,连老板都看得当场傻掉,大抵自摆摊开张以来就没见过还能这么玩。
此时的天气比之前放亮了很多,像是要晴了,却还看不到太阳的脸。
老板有些难堪,郑宴离伸手接过来。见她还是一脸不爽,便又掏了十文钱:
瑾瑜从荷包里摸出一把铜钱来:“来十支。”
郑宴离一怔,随即会心,接过来戴上。
几番尝试,瑾瑜似是找到手感,每投必中,直到那铜壶的壶口被塞得满满铛铛、多一支也塞不出来,她就投进箭与箭之间的裂缝,让箭身相互支撑,如同鸟巢普通越垒越高——壶口上的箭堆看似混乱无章,却保持着奥妙的均衡;摇摇欲坠,却始终一支未落。
她白了他一眼,将手套取下来,拿到他面前晃了晃:“戴上瞧瞧。”
“你胜负心这么强的吗?……游戏罢了,何必这么当真嘛。”
直到最后一支箭,离手后在空中划出一条美好的弧线,稳稳插在顶端最高处,完美收官。
“女人好技艺!”
“阿谁如何换?”瑾瑜指动手套问。
她板起脸说话的模样有点凶,老板二话没说便把箭筒抱了过来:随你挑好了。
有三五成群的少年买了十几支,大部分都投不中,便一笑了之;偶有投中的,老板便从桌上拿了前排的小物件给他,再好言鼓励几句,不一会儿工夫就赚了很多铜板。
瑾瑜笑道:“司礼监掌印这位子,可不是那么好坐的!你要实在猎奇,不如去劈面问他?”
老板是其中年男人,指了指中心的铜壶:“投中的越多,奖品天然越是丰富。”
她将那几支抽出来,对老板道:“这几支,给我换了!”
老板便数了十支箭给她。
郑宴离在旁笑道:“你要喜好,我去买双合适的送你便是。”
“送你了!”
“十投九中。”
郑宴离用水袋浸湿了手帕,递给她擦擦,问道:“那他会如何做?现在天子和内阁互不相让,他又如何能做到满身而退?”
正合适。
摊主用根麻绳围起一块方刚正的地盘,正中摆着个花瓶款式的窄口长颈大肚铜壶;一旁有张桌子,摆设着各种花梢的小玩意,香囊、绢花、绣花手帕,扇坠、玉佩、珠钗等等,物件花腔繁多,不过成色多数普通,瞧着多是款式别致,图个好彩头。
“……你又诓我。”
“别试了,投不中的。”
不过,那双手套仿佛是男式的。
“我用你送?”
“哼。”
一投即中,再投又中,三投三中。
瑾瑜站在桌边瞧了半天,见最末一排有双鹿皮手套成色还不错,款式是猎户常用的那种。
瑾瑜也不跟他客气,把手伸出来一捞,挑出品相相对好些的,又拿在手里掂了掂。分量倒是不同不大,因为没有金属箭头,手感发飘,飞翔轨迹就难以节制。
郑宴离虽参不透此中玄机,但见她既然向钱景承认宫里确切有枢密院的密探,却还能这么轻松,那就申明宫里不会产生严峻流血事件,冲突也会战役处理。
老板也在旁赞道:“女人妙手腕!”
不过,这些节目她多数在东宫看过了,只走马观花地扫了一眼便持续往前走。
瑾瑜没接话,将箭并排放到手内心来回一搓,箭杆不直的几支便特别显眼。
人群发作出一阵热烈的掌声。
瑾瑜气得想骂街,厥后干脆三支一起投,倒也中了几支。
瑾瑜喜笑容开,拿过手套,穿过层层围观的人群,意满离。
老板从桌取了个绣着兰花的香囊,笑眯眯的双手递过来:“女人好技艺!这是您的奖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