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瑜深知锦衣卫都是天子的亲信,一时加了谨慎,多看少问;而郑宴离突入后宫寻人原就是件犯讳讳的事,一时也拘束起来不敢等闲与她扳话。
这时,可巧一人也正来到门口,一样昂首瞥见那幅字,口中喃喃诵道:
刚出了门口,就听郑贵妃轻声对天子嗔道:“本身看着长大的孩子,怎的还能信不过了么?”
但奇特的是,凡是书画的落款都是题在左边,偏这幅字倒是反过来的,也看不出题的是甚么,瞧着总有股说不出的奇特。
长平公主是嫡公主,又深得先帝宠嬖,是以这凤阳殿也是离坤宁宫比来的一套院落。但因彻帝极其讨厌长平公主,在八年前她离京以后,凤阳殿便立即被清理一空并贴了封条,至今都一向空着。
“皇上信赖他不就正因他本分刻薄?现在却又嫌他没故意计……唉。”郑贵妃的感喟轻不成闻。
勉强走了个过场,彻帝便离席去郑贵妃宫里躲平静,偏又赶上郑宴离好死不死赶在这时候返来交差,一肚子怨气便全撒到他身上了。
本来彻帝听到动静时挺欢畅的,但传闻瑾瑜也一起返来就不大痛快——那是长平公主派来的人,恰好她又是镇国公主的女儿,还刚立了头功,一时也想不到甚么由头撵她。
方才太后、天子皇后犒赏的东西都还堆在院子里。
“‘人有所操’。”
这时,殿门口传来郑贵妃的声音,不悦道:“这是你该来的处所吗?”
彻帝心不在焉地听着,脸上倒是阴晴不定;郑贵妃谨慎翼翼地在旁奉侍,恐怕那愣头青弟弟又哪句不对惹得天子不欢畅。
……行吧。
汇报完以后,他干脆垂手站在一边等着彻帝训话。
郑宴离无法,只得分开。
“啊?”
瑾瑜笑容滑头,高低打量他一番,见此人眼神清澈,端倪俊美,身姿矗立,一身飞鱼服——锦衣卫?
郑宴离顿时改口:“是我学艺不精技不如人,请皇上惩罚。”
郑宴离见她一身平常打扮,不是宫女,也不像嫔妃;身材高挑,明眸如星,不管气质还是言谈举止都完整不像是宫里的女人——新来的?莫非她就是那位‘青川郡主’?
前半句听着还怪打动的,后半句……比劈面挨了顿骂还要难过!我才走了几天,差使这就被人给顶了?
郑宴离倒是风俗了:归正天子凡是召见他老是有烦苦衷,神采就没都雅过;他越严峻反倒是越会挨骂,现在练就得心态极好——只是此行徒劳无功,乃至还当了几天犯人,确切怪没面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