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平公主倒是一脸看戏的神采:行吧,让我听听是谁这么不怕死。
严老太太脸上有点挂不住,干脆摊牌:“我是看你一个女人家,这么大年龄也嫁不出去,倒不如跟了你姐夫!也不必争甚么大奶名分,姐妹俩同事一夫,有甚么不好的?……倒跟我蹬鼻子上脸的?忒不知好歹。”
提起谢丹,严老太太叹了口气,说道:“你姐姐这小我啊,那里都好,就是待人太峻厉了些!莫说老爷怕她,府上的丫环婆子、就连营里从戎的都要怕她三分!”
长平公骨干笑:“家里除了姐姐,也再没甚么人了。”
长平公主随口对付着,总感觉她热忱过分,恐怕另有所图。
严老太太把卢彩打发走,又持续说道:“你也晓得的,你姐夫兵马平生、挣下这份家业不易,怎能无后呢?我就劝他纳妾,他却不肯!想来你姐姐阿谁脾气,恐怕也是容不得人……”
“等等,”长平公主打断道,“他们不是有个女儿吗?严北望啊,您亲孙女!人活得好好的,如何能说是无后呢?”
分宾主落座后,长平公主意那老妇人头发斑白,穿着华贵,待人驯良,一时也没瞧出是个多么难缠的人物。
当年鞑靼与西北军交兵,白原是镇国公主部下一员大将。九紫夫人原是筹算扶他做太原总兵,不料他在前敌战死,九紫夫人便带着儿子白颂再醮给副将严崇汉,最后让他做了太原总兵。
本来是这个意义!筹算让我嫁给严崇汉做妾?……哈!
宴席非常丰厚,尽显太原总兵府的豪华气度。
虽是头回见面,严老太太显得非常热忱,拉住她的手就问个不断:女人多大了?可曾出嫁没有?夫家是那里的?家里另有谁?……
除了正厅里的主桌,院子里还分设了十几桌陪席,接待长平公主带来的女官们,连同随行的十几个新收的女孩子,也全都有席位。
“喛,女孩子嘛,迟早要出嫁的!老严家几代单传,也别让香火断在我们手里不是?”
……那您还真是看走眼了。
“你,你说的都是甚么话?!”
正在这时,就听外头一阵喧闹,一身戎装的严崇汉和严北望父女俩正快步走来。
长平公主被问得一愣。她当年与天子的商定是不得分开封地,现在要出门办大事,只能换个身份见人,可详细叫甚么名字嘛……
严老太太一边细细打量她,一边又问:“女人本名叫甚么?”
长平公主盛名在外,四周省分的大小官员哪有不晓得的?这么随口一编,也就是乱来她这类不削发门的老太太罢了。
“依我看哪……”严老太太眉开眼笑,公然就绕回到正题来:“眼下就有一桩好婚事,也不知女人愿不肯意听听?”
“您这话可真成心机。”
长平公主缓缓吐出一口气,直视她老迈浑黄的眼睛说道:“文能治军理政安宁民气,武能带兵兵戈抵抗内奸,使我朝西北流派固若金汤、拒敌于关外者,那才叫真有本领——我姐姐就是如许的女人,她的强大并不依靠于任何人,她就是她。”
辣耳朵。
不管是媒婆还是爱八卦的长辈,听到‘克夫’就没有不怕的!长平公主听这老太太话音八成是要给本身说媒,便早早让她断了这个念想。
长平公主挑了挑眉梢:哟,我还真低估您了呢?
“谢邀。”
长平公主内心一阵好气又好笑,眸子一转,说道:“老严家几代单传,可惜您只要个儿子,他又不会生,香火可不就要绝了?不如如许吧,我看您老当益壮,要不再努把力、给老严家再添个新丁?”
长平公主也不道破,哄道:“老太太真是谬赞了!我可不像姐姐那么有福分。姐姐从小就被人夸有本领,杀伐定夺、胆识过人,出嫁便能旺夫旺子,迟早封诰的命格呢!不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