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着,还不无对劲地看了一眼身边的父亲和老太太,尽是孩子般的滑头。
严老太太内心悄悄吃惊,但想起女中豪杰的媳妇,又看看面前这位气度不凡的mm,又回想她方才说的古怪话,便感觉恐怕也是来头不小,再不敢多说半句。
他说得有点心虚,可见对于老太太那张嘴是相称体味的。
杨羡顿觉有力:押不压韵的,首要吗……
张大人与杨羡同事多年,见他问起,面色一僵,接着笑了笑:“也没甚么,只是迩来京中传闻甚多,一群人闲着没事就乱嚼舌根罢了。”
严崇汉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
身后不远处的卢彩将脸转向一边,抿嘴偷笑。
严崇汉叹了口气,像是俄然想起了甚么,阴沉着脸又低声问母亲:“您没跟她又提纳妾的事吧?”
“那是天然。”长平公主对劲道,亲身给她布菜:“饿坏了吧?……快吃吧。”
“都长这么高了?快让我瞧瞧。”
这日朝会散了以后,杨羡刚回到内阁,就见正谈笑风生的世人立即停下、收起笑容,神情严厉地各自散去了。
离使团进京的日子越来越近。
以杨羡的敏感,模糊感觉与本身有关。
严北望歉意道:“路上一担搁便误了时候,还请阿姨惩罚!”
“哟,难怪呢!一张嘴就不像凡人!”严老太太啧啧道。
严老太太矢口否定,白了他一眼:“我跟她又不熟,提这事干甚么?!”
若真是胡编乱造倒也罢了,所谓的谎言里恰好是有真有假,才更易勾惹民气。
直到望着她的背影完整消逝,严崇汉这才松了口气。
严北望本是奉了母亲之命前去驱逐长平公主,不料行至太原城北三十里处时遭受一伙鞑靼流寇反叛,便带了随行的两百余女兵前去围歼;与此同时,正在虎帐观察的严崇汉获得动静,便引兵来援,父女二人联手将流寇荡平以后,这才一同回了太原城。
杨羡不由问一旁的吏部尚书:“这是如何了?”
太原总兵是处所驻军的最高军事长官,虽无定品,但也是官身,且掌生杀大权。
氛围有些古怪。
长平公主嘉奖一句,严崇汉在旁嘿嘿一笑,也拥戴道:“都是夫人教诲有方!”
张大人在旁笑道:“更离谱的,坊间另有句歌讹传播甚广:‘但使龙城飞将在,也得出关去和亲’!……哈哈哈,您听听,这底子也不压韵啊!”
二人早就接到长平公主微服前来的动静,原是要上前施礼,但见老太太和下人们都在,便临时改了称呼。
严北望正啃着鸡腿,嘴里含混道:“这有甚么的?那我不出门便是了呗!……将来我如果立室,就把夫婿招到家里来,也赐他姓严!到时候我们家的人只会越来越多,如何会后继无人呢?是吧?”
严老太太神采抽了抽,说不出是欢畅还是活力。
严崇汉却不敢冒昧,有些担忧地看了一眼母亲,还是在旁垂手道:“不知母亲大人可有怠慢之处?她年纪大了,乡间来的也没甚么见地,如有冲犯之处,还请mm莫怪。”
“晓得了晓得了。”
杨羡不由微微皱眉。
实在,他对此也有所耳闻。
——这严崇汉平时怕老婆也便罢了,如何连对她这头回登门的mm也是又敬又怕?
此时,司礼监的寺人已经走了,内阁众臣也差未几散了。张大人见摆布无人,悄悄对他说道:“朝廷欲与瓦剌和亲的事不知怎的就传了出去,现在被坊间诬捏出各种版本……唉。”
严北望欢乐地唤了声‘阿姨’,严崇汉也上前打了号召,但场面倒是非常奇特——按说她此时应主动上前问候姐夫,但实际上却没动,倒是严崇汉先向她恭恭敬敬行了礼,仿佛见到下属一样?
严北望眨眨眼:“爹,你要纳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