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
“这件事却怪不得郡主。”
瑾瑜毫不畏缩,进门便居中于主位落座,高高在上地摆开对阵的架式。
许方苦笑道:“老奴这一把年纪,在宫里服侍主子几十年,也算是看着长平公主出世、又一点点长大的;她的心机,我多少也能猜到一些。”
但他并未说破,只夸她用得奇妙;乃至夸也只是点到为止,不等她听得烦厌便又接着说道:
许方一摆手,感喟道:“锦衣卫那群小崽子,办事才气我是稀有的!抄家抓犯人还拼集,真碰到毒手的案子底子希冀不上!嫌犯把守倒霉,本就是他们的不对;而郡主替他们讳饰,不过也是但愿他们还能持续往下查——老奴内心都明白,也承您的情面。”
但这个设法刚一冒头,便又被瑾瑜强行压了下去:阿姨说过,这故乡伙狡计多端,切不成入彀!现在这是我的主场,他不过是在逞强,等我动怜悯之心才好反客为主,哼。
“郡主所言极是!老奴会再多加派人手,必将他们连根拔起,一个不留。”
他无声地叹了口气:“旁的事还好,管它甚么凤毛麟角,有先帝和太后的宠嬖,哪怕是再贵重再罕见的东西,也没她得不到的——直到张芝驸马呈现。”
瑾瑜闻言,不由瞥了他一眼:你想说甚么?
“这里是太后说了算,他不敢对你如何。”
这话真是让瑾瑜有些不测。
司礼监平时除了措置政务以外,也会充当天子耳目监察百官。现在枢密院没了,像是捉特工、调查绑架太子这类严峻案件的差使,便天然落到他们头上。
瞧许方这年龄大抵也是个见多识广的,应是已经参透了此中机巧——本来也没甚么奥秘的,就是天桥杂耍惯用的障眼法罢了。
“东宫那几名虎贲的事,钱景也都跟我说了。我就说他那么笨拙的主子,几时长了本事、竟是这么会办事了?本来是得了郡主提点,却想独占功绩,实在该死。”
“郡主。”许方还是满面堆笑,挑起大指说道:“明天的宴会,当真是妙手腕!恐怕出不了几日,那招‘折叶飞花’便会传遍都城,乃至传到关外,任谁听了不得赞一句郡主天下无双!”
就单是排查鞑靼探子这件事来讲,许方跟她确切是目标分歧,且站在同一阵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