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郑宴离尽力抬高声音,还是难掩严峻:“已经都死了?”
瑾瑜有点反应不过来:“前两天还说只是运营不善,如何这就要停业关门了嘛……”
实在,要提及暗中盯梢、或者背后里刺探动静的事,他也不是没做过,但那都是早晨还穿戴夜行衣,现在这光天化日的……感受,就跟公开处刑一样。
商行的店主姓张,本家是河北的,有田有庄,每隔一两个月会往商行里来一趟,但尽管拿银子并不如何管事;
说真的,凡是换个别人,他必定早就撂挑子走人了。
郑宴离不由皱眉:“你这是粉碎物证啊……”
瑾瑜跟谁也没打号召,自顾自地就往里走。郑宴离踌躇半晌,起家想跟着也往里走,却见前台那伴计正往这边瞧,唬得他立即站定,又感觉应当给瑾瑜打个保护,便稍稍侧过身挡住那人的视野,暴露个生硬的笑容。
瑾瑜不紧不慢地端起茶碗,看似落拓地喝茶,低声道:“不对劲,应当是出事了。”
“掌柜的到底甚么时候来?”
瑾瑜安闲不迫地端起桌上的茶碗:“前头柜台里的和阿谁扫地的,应当都不住在这,以是每天还只是做着各自的差使,底子不晓得前面产生了甚么。”
郑宴离和瑾瑜一时搞不清状况,就先站在门口听了一阵。
这商行占地不小,是套方刚正正的四合院。欢迎客人的这间会客堂紧挨着最外侧的门房,持续往里走、绕过影壁墙,往前直走是住人的后宅,摆布两边则是通往账房和车马库房。
二人下了车,这局面到是有些不测。
“换套计划。”
——也不知瑾瑜哪来那么大胆量?女扮男装,一开口就会顿时露馅的喂!明白日的在人家后院里转悠,万一碰到人该如何解释?!
两人在屋里坐了半天,那位年长的伴计打扫完,趁便给他们上了杯茶。
向来冷僻的亨互市行门口停了好几辆车马,屋里也是闹哄哄的一片。
瑾瑜嗔了一句,又回到本身本来的坐位。
不知不觉,已是一头盗汗。
“这也太快了吧?”
瑾瑜早没了踪迹,郑宴离站在原地纠结半晌——最后还是决定给她望风,又坐归去。
“换成甚么?有备选计划吗?”郑宴离从速跟了出来。
“你如何老是冒莽撞失的。”
他发明,偶然候即便不开口,动静也天然会飘进耳朵里来。
——出事?哪方面的?
有等着发货的,手里拿着货单问到底甚么时候能办,说‘都是老客户了,但要再拖下去我们就去找别家’;
有等着取货的,三天前货就该到了,如何现在还没到?是不是路上出了甚么题目?
瑾瑜取出一页揉成团的纸递给他:“账目流水就只记到前天,桌上的灯油都烧干了——以是,应当就是前天夜里出的事。”
瑾瑜没理睬,还是沉浸在本身的思路里,喃喃道:“住人的处所东西都还在,衣裳挂在杆子上还没有较着的灰尘,桌上的剩饭馊了但还没臭,盆里泡着当天换下的衣裳——估计,也就是这两三天里才出的事。”
另有等着结货款的,拿着一把票据等着找账房提银子——
“你们掌柜的呢?又没来?明天就是这么说的,如何明天又没来?”
一句话,郑宴离俄然严峻起来。
“这不是第一现场。人必定是被叫出去以后才出的事。”
郑宴离看他一副浑厚诚恳模样,故意想跟他搭个话,却见瑾瑜暗中摆摆手,便又只得作罢。
账房先生也没来,只留了两个伴计看店:一个在柜台里头支应客户,另有一个上了些年纪,只顾拎着木桶拿着抹布擦桌子、拖地板,对别的事一概不问。
郑宴离开端脑补一万种翻车的画面,但俄然就闪过一个最要命的动机:万一后院藏有许方的人如何办?!我但是承诺过要庇护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