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的声音蓦地提了个八度,倒是比方才被胤祺描述的笔墨狱惨案气着的时候还要严峻几分。胤祺也被他吼得有点儿懵,眨了眨眼睛心虚道:“那不是您把施世纶施大人给罢免了嘛,施大人闲着也是闲着,就回福建故乡去了,师父说不放心,就护送着他一块儿归去了……”

胤祺温声应了一句,迎上自家阿玛迷惑的目光,俄然道了一声告罪,快步走到御案前,顺手挑出了一支狼毫的羊毫:“梁公公,帮我把这张纸竖起来。”

瞧瞧,刚才还施不全呢,这一会儿已经叫上施瘸子了。长年被发狗粮的胤祺早就吃得风俗非常,偷笑着事不关己地围观自家皇阿玛一小我的修罗场:“施大人就是想归去小住几日,师父也从未去过福建本地,想要跟去玩儿个十来天……”

完整不晓得本身竟然还干出过这类事儿来的五阿哥无辜地眨了眨眼睛,本能地想要卖个萌落荒而逃,就被自家皇阿玛一把揪着辫子扯了返来,没好气儿地扔过一块帕子叫他擦洁净了再跑。胤祺疼得直蹦脚却又不敢吱声,眼泪汪汪地揉着头发根儿,又接过帕子委委曲屈地擦着脑袋顶上的墨团,嘴里还不甘心肠低声嘟囔着:“那是儿子体贴皇阿玛,您看现在这日子过得不也挺好……”

“对了,你师父现在在干甚么呢?”

“主子劝不住皇上,咱再想辙也就是了,何必把自个儿委曲成如许呢?”贪狼眼睛里头尽是心疼,轻声叹了一句,又放缓力道扶住了他的身子,谨慎翼翼地替他擦了擦额头,“可还疼么,磕了多少下?”

虽说因着当年胤祺的那一段话,康熙内心头确切觉着动容,也不再将天霸拘在宫中,而是由着他下去自在清闲,可也不料味着防备了施世纶二十多年的万岁爷能容忍这两小我又腻腻歪歪的背着自个儿凑到了一起:“那也不可――不就是罢了个官儿吗,施瘸子急着回甚么家,朕说就不再启用他了么?”

“皇阿玛当年撩――咳,忽悠师父的那一套,现在如何都忘了?”

这话儿叫外人听了必定不免云里雾里,胤祺自个儿倒是能听得懂的。这些年他没罕用本身能预感将来的事儿这个说法来忽悠自家皇阿玛,也恰是因为这个,这一回插手南山案他才有着几分掌控,当下微垂了眸黯然道:“儿子曾见过――多年以后,笔墨狱已至放肆。官员相互构陷,皆以子虚乌有、牵强附会之事置政敌于死地,动辄抄家灭族。更有县里狱卒横行作威作福,凡是曾有暗里里抵触仇恨的,便以‘吟反诗’之罪名罚没产业,放逐放逐,致令大家自危文坛凋敝……”

“甚么磕了多少下?”

“措置得过了?”

胤祺倒是不怕自家皇阿玛生机儿,只是悄悄望着他,安静地把最后一句台词念完――实在他自个儿都没听过这一个典故,作为一个写作文向来都凑不到八百字的偏科型学霸,要他完整的憋出这么一段儿有条有理的谏言的确还不如要了他的命。这些都是昨儿早晨李光地战战兢兢给他写出来的,写完还一个劲儿地含泪诘问他可真会如此,闹得整日里惯好装神弄鬼的五阿哥也觉实在有些不美意义,忙极力安抚了一番,只说是自个儿用心夸大了才给勉强哄好,也是头疼得不可。

……??

“岂有此理!”康熙听得心中惊诧,只觉胸口一片滔天怒意,猛地一巴掌拍在案上,“何至于此……何至于此!是谁给他们的胆量?!”

“还要玩儿十来天?!”康熙一巴掌拍在桌子上,神采阴晴不定,半晌才俄然正色道:“梁九功拟旨――着施世纶调任顺天府府尹、兼左副都御使,随旨发印。施世纶接旨之日起马上解缆回京,不成担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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