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悄悄地盯着那一团被胤祺揉烂了的宣纸,眼中的怒意渐渐消逝,沉默了好久才缓声道:“不能用兵戈止,又能用甚么?”

“行了行了,再擦朕这桌子都要叫你给擦成吵嘴花儿的了。”

胤祺倒是不怕自家皇阿玛生机儿,只是悄悄望着他,安静地把最后一句台词念完――实在他自个儿都没听过这一个典故,作为一个写作文向来都凑不到八百字的偏科型学霸,要他完整的憋出这么一段儿有条有理的谏言的确还不如要了他的命。这些都是昨儿早晨李光地战战兢兢给他写出来的,写完还一个劲儿地含泪诘问他可真会如此,闹得整日里惯好装神弄鬼的五阿哥也觉实在有些不美意义,忙极力安抚了一番,只说是自个儿用心夸大了才给勉强哄好,也是头疼得不可。

笔头上沾的墨太多,刚一离纸,墨汁便立即顺着纸张向下淌去。胤祺左手耍花腔儿普通稳稳地将一支金镖捏在指尖,用力向墨汁扎去,扑的一声将那宣纸给戳了个洞穴,吓得梁九功立即夹紧了双腿:“诶哟主子的祖宗您行好儿――!”

把玩着那一枚金镖,康熙如有所思地发了半晌的呆,俄然冒出了个风马牛不相干的题目。胤祺的思路还逗留在要不要把转头把戴名世捡归去教教自家小九重新读书,一时几近没反应过来,茫然地昂首怔了半晌,才终究反应过来自家皇阿玛本来早已换频道了:“我师父――在福建呢吧……”

一样不明就里的梁公公只当这位祖宗又要给万岁爷画符,老诚恳实地过来双手举起那一张宣纸,叫那张纸竖在万岁爷面前。胤祺抬笔饱蘸了浓墨,却甚么也没画,只是在上头用力地点了一个墨团。

“朕几时不信过你?”康熙的神采间明显已可见几分摆荡,微蹙了眉迎上他的目光,沉吟半晌才握了这个儿子的腕子,抬高了声音缓缓道:“你但是……曾见过甚么?”

胤祺浅浅一笑,将那一枚金镖悄悄放在自家皇阿玛的面前,又含笑持续温声道:“皇阿玛昔日有跟六合会对赌的豪气,现在又那里会少包涵一个墨客的胸怀?更何况那《南山集》里头不过是提了些早已入书的信史,最多就是不谨慎用了南明的年号,斥责一番,叫他改了也就罢了。如果想要叫他长些记性,就罢了他的官儿,罚没了他的产业,给他放逐出去见见世面,不也就差未几了?”

“是是,儿子当罚……”胤祺疼得直抽气,嘲笑地一叠声应着,又不迭拦住了自家皇阿玛的手,“皇阿玛――皇阿玛,再擦就反光了……”

“皇阿玛可听过――楚王好细腰,故宫中多饿死?”

“主子劝不住皇上,咱再想辙也就是了,何必把自个儿委曲成如许呢?”贪狼眼睛里头尽是心疼,轻声叹了一句,又放缓力道扶住了他的身子,谨慎翼翼地替他擦了擦额头,“可还疼么,磕了多少下?”

梁九功竟然也主动地凑过来出着主张,胤祺茫然地蹲在炕边儿,由着自家皇阿玛从茶到酒再到羊奶地试了一通,终究完整的不堪其扰,自暴自弃地一脑袋撞在炕沿儿上:“就这么着了!谁要问儿子就说撞门框上了――您要再试下去,儿子这脑袋可就真腌入味儿了……”

心念一转,胤祺倒是俄然想起个困扰了自个儿好久的题目来,谨慎翼翼地扯了扯自家皇阿玛的袖子,带实在足的八卦神采靠近了道:“皇阿玛,提及来――儿子一向觉着奇特呢,您是如何就俄然想通了,情愿放师父到处乱跑了的?”

“另有朕的桌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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