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着竟然也能行?”胤祺猎奇地挑了眉,只觉着这大朝会的松散程度在内心连着往下掉了两个层次,“我还觉得大朝会的流程都是定了的,谁都不能改的呢。”

“是。”贪狼点了点头,略一游移才又道:“主子,那太子那边——”

“太子既然敢叫老八晓得他卖官,就必然还留着甚么背工。这一回俩人摆出来的都是玉石俱焚的架式,怕是都铁了心筹算把对方往死里祸害的。也不知明儿的朝堂上,皇阿玛内心又该有多难受……”

自打年初他们几个一块儿挨了顿打,这个老十四就循分了很多,好歹没再跟他们兄弟几个闹过甚么不镇静。只是前阵子传闻跟德妃娘娘吵得挺凶,还连累进了大阿哥跟惠妃娘娘,最后还是四哥亲身赶畴昔才给平复了下来,皇阿玛一怒之下就把这个老十四给禁了足,直到前两天赋给放了出来。

暮秋的夜风已很凉了,胤祺下认识紧了紧披风,深吸口气缓缓呼出来,却仍觉着胸口有些模糊的发堵。

“现在最要紧的,是要尽快弄清楚阿谁老羽士的身份——等这一环扣上,我大抵就能弄明白他究竟唱得是哪一出了。”

“七哥遇着的阿谁,另有我在老八府上见过的阿谁,都是看上去得有七八十岁的白胡子老头儿……要真是十四见着的这一小我,莫非他不但是个假羽士,乃至比春秋面孔跟名字——都是假的?”

“放心,写折子我不善于,念折子起码还是会的。”

胤祺微寒了声音应了一句,眼中蓦地闪过些凌厉的冷峭:“要斗就斗,一个个儿不是自个儿兄弟往死里谗谄,就是拿着江山社稷做筹马当儿戏,还希冀我帮哪一个不成?”

胤祺压下胸中的一股闷火,和缓了神采含笑着应了一句,又温声叮嘱道:“老八这回的手腕有些邪性,那良妃跟八福晋也都不是甚么善茬。额娘多留意些,他们在前朝有行动,后宫只怕也不免会有所共同。您尽量躲得远点儿,只要人别叫他们伤着,别的都交给儿子来应对。”

“卖官就是多光彩的事了?就算要混闹也总该有个分寸,当年明珠卖官害得大水众多民不聊生,这才缓过来几年就都忘了?”

胤禟无法地摆了摆手,又很有几分哭笑不得地点头道:“你说我也是闲的,竟然派人去问七哥他遇着的那老道有甚么较着的特性没有。盼了大半个月信才送返来,成果人家跟我说,特性是鼻子上有个环儿……”

陪着胤祺走了一起,贪狼终究还是没忍住胸口的郁结,抬高了声音轻叹道:“虽说也明白八阿哥做这些个事儿的设法,可还是叫民气里头堵得慌——在贰内心头,这兄弟之间莫非当真就只剩下这操纵跟算计的代价了么?”

见他们一齐看了过来,胤祯便朝着他们两个点了点头,也不畴昔,只是拢着袖子抿了嘴在背面站着。见着他像是有话要说的模样,胤祥忙畴昔扯着他的腕子把他拉了畴昔,体贴肠低声道:“十四——如何了?”

“放心,额娘打明儿起就称疾不出,叫他们想找也找不着人。等你这头儿把想做的事都措置安妥了,就给额娘来个信儿。”

“好了好了,这么多人呢,成甚么模样。”

“有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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